“父皇——” 承天帝沉下脸,威严逼视:“回宫还是庆王府,你自己选。” 半晌,赵泽宁垂头丧气说:“庆王府。” “唔。”承天帝欣然起身,携皇三子离开,逗留约两刻钟。 片刻后,东屋只剩赵泽宁独处,粥放在炕桌上,他拿勺子搅动,越来越用力,最后索性挥手把粥碗打翻,哐啷坠地,应声而碎。 “来人!”赵泽宁大喝。 —— 浩浩荡荡的銮驾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哈哈哈,终于送走陛下和那尊喜怒无常的瘟神! 容佑棠心情大好,脚步轻快,提着食盒送回伙房,砸了副碗勺也并不意外。 可当他经过搬空的村落僻静处时,却听见一阵剧烈争吵:“求您以后别再纠缠!”卓恺跪地不起,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他却流泪哀求。 “你这是在怪我了?!”赵泽武的语气表情甚受伤。 “不敢。”卓恺神情恍惚地摇头,惨笑道:“我早已声名狼藉,只是家父辛劳为官半生,临老却因我这不孝子几番没脸,再经不起任何打击。求武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赵泽武气急败坏质问:“难道你一直觉着老子在纠缠?你瞧不上老子?没错,老子比你更声名狼藉!老子是不学无术的草包,日夜流连酒楼小倌馆,荒淫无耻,管不住下半身——可老子从未把你当小倌,至今还未得手呢,你凭什么把老子看得这么不堪?” 卓恺不断磕头:“求您别再纠缠!” “你——”赵泽武抬脚欲踹! 容佑棠睁大眼睛,不由自主往前探身—— 可赵泽武却临时转向,重重踢飞一蓬砾石,恶狠狠吐口唾沫:“呸!” “你看不起老子,我就知道,你看不起老子!”赵泽武气怒交加,喘如牛,像只好斗公鸡,却不舍得打骂,咬牙道:“上次祈元殿,并不知会出事,要是早知道,肯定不去找你!你挨打、被革职,我急得什么似的,请求父皇开恩,前后几天加起来跪了半天!你想进北营,我又去求情——” 卓恺忍无可忍,倏然抬头:“就是因为你总纠缠不放,我才成了这样!我本来好好的当禁卫,被你毁了,我爹好不容易把我安排进北营,又被你毁了!七殿下,您行行好,高抬贵手吧,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嫌弃老子没本事,护不住人。”赵泽武愤怒得眼前发黑,踉跄两步,胡乱嚷道:“小、卓恺!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老子如果再纠缠你,就、就不是人,是猪!是狗!猪狗都不如!” 语毕,赵泽武拔腿狂奔,中间不小心被堆积砖石绊倒一跤,爬起来继续狂奔,飞速消失。 无意撞上,容佑棠尴尬至极,扭头看来路,一点一点转身,想悄悄离开,准备将此事烂在心里。可他刚抬脚迈步,就听见卓恺说:“出来吧。” 谁?我吗?容佑棠一动不动。 “容哥儿,你家发膏是伽南混甘松的香,很独特,内廷禁卫专门训练过。” 容佑棠只得现身,第一时间举高食盒,小心翼翼解释:“我想去伙房的,并非有意窥听。” “你一来我就知道了,也就他毫无所察。”卓恺苦笑,吁了口气,在凹凸不平的碎砖石上跪太久,他起身有些艰难。 容佑棠忙搀扶一把。 “多谢。”卓恺十分难过:“幸好你没有嘲笑我。” “卓公子,我发誓:方才种种,半个字不对外泄露,若泄露,甘受老天惩罚!”容佑棠郑重起誓。 卓恺摇头:“在你之前,已经有好几人听见。” 容佑棠欲言又止,想宽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干巴巴道:“别担心,庆王殿下公正严明、用人不疑,他知道事情经过,断不会怪罪的。” 卓恺灰头土脸,两颊几道泪水冲刷的泥沟,感激道:“刚才若不是殿下出言相助,陛下很可能当场就处置我了。” “你本来就没错,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容佑棠对小卓印象很好:小卓完全没有大卓的纨绔派头!同胞兄弟,竟差别如此之大。 卓恺抬袖子,用力擦脸,情绪低落,两眼红肿,羡慕地说:“庆王殿下待你真好,不显山不露水,却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