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奴婢不敢。”侍女扑通跪倒,想哭却不能哭,反复求饶:“姑娘恕罪,奴婢怎么敢?长公主欺人太甚,百般折磨——” “闭嘴!休再提那贱人半个字,否则仔细你的皮!”周筱彤憋了满腔愤懑怨恨,瞬间爆发,伸手在侍女身上狠命掐,将对赵宜琳的不满发泄出来。 凭什么?她凭什么那样对我?周筱彤铁青着脸,想起来都气得哆嗦。 哼,刁蛮泼妇,哪天嫁到我周家来,你才知道怎么死!出嫁从夫,就算你是公主又如何?周筱彤越是想,面目就越狰狞、手上就越用力,沉默地歇斯底里。 “姑娘、姑娘饶命,饶命,奴婢说错话了,姑娘饶命。”侍女小声求饶,她强忍躲避的本能,规规矩矩跪着承受。 周筱彤胸口梗着一大团黑气,整个人阴沉沉。 半晌,马车继续前进,窗外传来周明宏的声音: “姐,没事吧?刚才险些撞伤几个淘气小鬼。” 撞死得了,反正是他们找死! 周筱彤深呼吸几下,才柔声开口:“没事。街上人多,慢些吧,我们又不赶时间。” “我知道。”周明宏骑马走开。 周筱彤闭目调息许久,面庞才恢复常态。她顺手拔下一根玉簪,递给侍女,后者知道这事暂时算过去了,忙磕头道谢。 “起来吧。”周筱彤重新靠着软垫斜倚,若有所思,闭目养神。安静许久后,才冷不丁发问:“你看他眼熟吗?” 侍女茫然抬头,小心翼翼问:“奴婢愚蠢,不知姑娘说的是哪位?” “罢了。”周筱彤摇摇头。她自诩记性尚可,可惜当年事发后,全家随父亲外放西川,三年时间,同龄人从十三四岁长成十七八岁、容貌多半变化不小,加之京城年年涌现不少新贵,回京短短两三月,她出席众多宴会,新朋旧友一大堆,记岔了也是有的。 ——也许那姓容的小子是哪家新贵之后吧,之前与对方或其家人打过照面也未可知。 周筱彤猜想,自回家寻父母哭诉不提。 但这一场闹剧,远未结束。 赵泽雍直忙到中午才回来,管家匆匆迎接,脸上却不像往常那样舒展欢喜,而是十分凝重。 “何事?说。”赵泽雍大踏步地走。 管家欲言又止,明显为难。 “小九和四弟如何?容佑棠呢?”赵泽雍大方坦荡问起,随口猜测:“是长公主使性子了?” “九殿下和瑞王殿下身体无碍,正在用膳。明日国子监开课,故容公子回家准备去了。长公主——”管家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赵泽雍意料之中地点头,提起那人就心情大好,眼底浮现笑意。但一想到赵宜琳,他就有些头疼,边走边说:“不必忌讳,据实上报即可。她今日又怎么了?” “殿下,兹事体大,您这边请。”管家压低声音道。 赵泽雍有些诧异,但依言朝自己的书房走,那里是整个庆王府守备最森严处,堪称铜墙铁壁。 宜琳究竟何时才能懂事? 赵泽雍虽头疼,却并未太过担心,面色如常,以为多半是妹妹骄纵任性、吵闹撒脾气。 下一刻,管家呈上一小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点心,谨慎详细禀明了事件经过。 赵泽雍整个人定住,难以置信地皱眉: “这点心里有……春药?” 管家郑重点头:“正是,悄悄请府里信得过的老大夫验过的,错不了!多亏收拾桌子的丫头警觉,她本想将这些脏污糕点交由厨房处理,半途却遇见二殿下的人套近乎,神态有异,她就留了个心眼,悄悄拿手帕抠些藏着交给老奴。” 赵泽雍无言以对,失望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