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的庆王同榻而眠?! 容佑棠小心跨过地铺,打起青纱帘子,慢慢脱了外衣靴子,站在床前,正犹豫怎么睡时,赵泽雍开口了:“愣着干什么?上来。” “哦!” 容佑棠不敢再耽搁,心一横,踩着床尾弯腰进去,习惯性地去到摆着枕头的那侧——也就是与庆王同用一个长枕头。 殿下睡着了吗?他忙起来像铁打的、连轴转,躺下入眠的速度快得惊人。郭公子也一样。 容佑棠慢动作躺倒,整个人贴着墙壁,浑身不自在。侧耳聆听许久,确定庆王呼吸平稳而悠长后,轻轻掀开被子进去;安静半晌,又悄悄挪过去一点点,如此反复再三,才终于完全盖到被子。 嘿,殿下体质真好啊,他身边暖洋洋的。 容佑棠只来得及模糊感叹一句,随即跌入黑甜梦乡。 ——这小子终于不再动弹了?真能影响人休息! 昏暗中,赵泽雍睁开眼睛,略扭头,朝枕侧看去: 容佑棠似是怕冷,侧身蜷缩着,本能寻求温暖,不自知地往外挤;但睡梦中仿佛也在敬畏般,不敢靠得太近,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但已经是非常地近。 赵泽雍目力过人,他甚至可以看清少年纤长浓密的睫毛,对方清浅的呼吸就扫在他颈侧。 这感觉奇异极了。 赵泽雍扭开视线,严肃地想。 又是刚闭眼就被吵醒! 寅时末,整个客栈动起来,“嘭嘭嘭~”、“咚咚咚~”,那声音简直能吵醒整个松阳镇! “天呐,杀了我吧。”容佑棠痛苦低叫,万分艰难,想睁开酸涩红肿的眼睛,然而只开了一条缝,就颓然躺倒回去,脸颊无意识蹭蹭身边温暖的……这什么东西啊? 半梦半醒,正疑惑间,耳边忽然有人说话:“起来了,到顺县再补眠。” 谁、谁啊? “还躺着?”耳边人又说。 赵泽雍有些无奈地把紧贴着自己的少年轻轻推开,坐着套靴子,利索披上外袍,路过地铺时,又顺便踢踢郭达:“小二,开拔了,再晚起你就跟在马背后跑。” 殿下!是庆王殿下! 容佑棠瞬间被吓醒,一咕噜滚下床,“咚~”一下,正在漱口洗脸的庆王循声回头,皱眉评价:“睡相真差。” “对、对不起。”容佑棠尴尬起身,忙忙地穿靴穿衣,说:“我这就去叫伙计送水送早膳上来。”说着,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木质地板响起清晰踏步声。 整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赵泽雍调整呼吸,把脸浸泡在冰水里,平复过度压抑却被突然撩拨的某处,难得有些困扰。 等容佑棠收拾好自己、和客栈掌柜一起端着早膳返回时,屋里两人收拾好坐着了。 “容哥儿,都有什么吃的?”郭达下巴遍布青胡茬,睡眼惺忪地问。 “肉包子,小米粥,油条,煎饼。”容佑棠和掌柜一起把吃的摆好。 “没有我爱吃的炸酱面吗?”郭达小声嘟囔。 “炸酱面是吗?大人请稍等,小的马上去给您找来!”掌柜的诚惶诚恐道。 赵泽雍阻止:“不必,这些足够了,你下去吧。” 掌柜的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同手同脚地告退。 “一刻钟。”赵泽雍宣布。 郭达瞬间肃穆,一手抓包子一手拿油条,塞了满嘴对容佑棠说:“限期一刻钟!吃啊!” “好。”容佑棠也不客气,坐下埋头快吃,反正他在庆王府时就习惯与这两人同桌用膳了。 三个男人一句废话也无,风卷残云,半刻钟即把吃的塞下肚,擦擦嘴,施施然开始喝茶。 “昨夜没来得及问你,关州押粮队如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