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梧桐悄悄地深呼吸。 识海上空突兀的展开了一副巨大的场景。 系统正百无聊赖的窥视着宿主的“父子”情深,眼前骤然被那景象阻碍。 那似乎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大厅,这里经历过一场大战,令人压抑的气息充斥着每个角落,残破的机甲凌乱的甩得到处都是,各种仪器设备尽数报废,只有象征着故障的红光不断闪烁。 在那房间的最中央,黑与白纠缠在一起,隐隐绰绰能看出其内模糊的人影。 系统一愣,还未等它记录下识海的变化,那画面便消散一空,了无痕迹。 识海没有半点要爆发的痕迹,空气中充斥着愉快的气息,这里没有半点异常。 系统却不这么认为。 它从程序深处拖出对那画面留下的浅薄印象,却始终看不清那光芒最中心的人究竟在做些什么,又究竟有几个人。 但有一点它却是知道的,这画面所在的位置绝非岚沧大陆,绝非修真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因为那画面上的东西虽然已经老旧到被淘汰几千年,却仍能看出是出自于这个世界的。 萧梧桐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他又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系统高速运转着程序,它搜遍了联盟的所有建筑,却无一能与这画面上的对应。 这是什么地方? 尽管内心已经转了几个轮回,但实际上,萧梧桐却只是面上愣的一瞬,又忐忑的问道:“我只是觉得师兄这个称呼很可靠,非常适合你。你不喜欢吗?” 他又小心又期待的问着,瞳孔里光芒闪烁。 齐琛抿着唇,眼底的柔软溺成一片。 所以这是专属的称呼? 被少年这样叫着的时候,很舒服。 “不,我很喜欢这个称呼。”他说道,“我也很喜欢你这么叫我。” 男人的声音隔着面具传入耳中,低沉而富有磁性,萧梧桐眼中闪过一丝迷醉,他微微舔着唇瓣,目光流连在那面具之上。 师兄的声音真好听啊…… 好想把师兄的声音藏起来…… 好想…… 他眨了眨眼,那些情绪仿佛从未出现,干净的不留一丝痕迹,晦暗的过去如泡影般消失,只有他的师兄穿着一身白衣,站在面前等待。 仿佛从遥远的岚沧大陆就一直持续的等待着,只要回头,就能看见那坚实的身影。 有多少困难也不要紧,有多少委屈也无所谓,因为师兄就站在他的面前。 萧梧桐微微张了张嘴,忽然有种倾诉的欲望,想要将长久以来的全部情绪,都倾诉给这个人。 告诉他自己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告诉他自己做了多少件好事,告诉他自己救了多少人,又为他积了多少福。 那些一路走来支撑着他的伪装,在此时尽数消失,萧梧桐仿佛又变回了天剑门中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梧桐,整个世界中除了师兄就是师兄。 他可以自由自在的去玩耍去捣乱,他可以不考虑任何事情,因为在他的背后站着一个如大树般支撑着他保护着他的师兄。 复杂难辨的情绪突如其来涌上心头,萧梧桐安静的站在原地仰头看着男人,从眼底深处开始泛起盈盈水光。 他扁了扁嘴巴,大颗水滴从眼角滑落。 就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小奶猫,哭唧唧的寻找着自家主人。 “师兄,我被人欺负了……” 少年委屈的哭诉着,看上去格外可怜,齐琛只觉得有双手抓着他的心脏,向着四面八方撕扯。 他脚下不自觉的踏出一步,站到少年身旁。 “怎么了?” 谁敢欺负你。 杀意从未有如此强烈的一刻。 萧梧桐自然的靠了过去,抽抽泣泣的说着。 “今天上午,我被一个有夫之夫骚扰了!” “那个家伙还大张旗鼓的来,好多人都看到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有夫之夫骚扰了!” 齐琛越是听着,瞳孔便越发漆黑,可怖的情绪在那黑暗之中酝酿、压实,仿佛凶狠的野兽被激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的少年早上的火气那么大! 要多么恶心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那有夫之夫的形象,一定是秃头大肚满亮油光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敢来骚扰他的少年! 齐琛恨不得立刻拿出机甲把那个男人砍成一团肉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