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做了桩什么错事,暗中寻亲哥哥帮忙遮掩。到公子十岁那年,事情还是被君上知晓了……” 缙王元后产下太子李恪选后便因血崩撒手人寰,李恪昭的母亲是继后。 到李恪昭十岁那年,继后不知因何事触怒君王,被幽闭中宫,同时也牵连了父族。 她的兄长公仲廉一应朝职全被罢免,只堪堪保住“宜阳君”的封荫,长居宜阳城,一年才能来遂锦面见君王一回,难达天听。 “这些年,公子实在不易,”飞星闷声道,“叶冉若再颓丧下去,我怕公子独木难支。” “不会。公子撑得住,况且还有我,”岁行云凝眸轻笑,“大不了,我替他打一座城回来。” 她定定望着手中那册书简上的工整字迹。 缙后宫从天子制,一后,二妃,六嫔,八良子,十二美人,另按王之所需,三百为限。 啧,狗屎般的世道,当个王要被这么多人睡?惨绝人寰。 在简牍上看到这规制,她并未感到意外。 以李恪昭的身份,及他将来会站上的地位,这事在当世合情合理。她早就想到的。 李恪昭这人极好不假,她情生意动也不假,但此事着实超出她能“海涵”的范畴。 为今之计,她似乎只剩“将人吃干抹净了就跑”这条路了? ***** 李恪昭回来时天色已暗。 听飞星禀完各院众人下午的情形后,他便回到主院。 院中回廊下,岁行云背靠廊柱坐在长椅长,右臂懒洋洋搭着长椅扶栏,侧头望着树影间的月亮出神。 见李恪昭进来,岁行云立即敛了心神,扬笑冲他飞了个眼儿,勾勾手指。 他走过去她下方站定,略仰头与她四目相接,眼底有月华流转:“你伤还未愈,入夜为何还不睡?” “我在等你。”岁行云直起身跪在长椅上,双手搭着扶栏,垂眼俯视他。 一时间,风月无言,人亦是。 两人都只是看着对方眼底那个自己,近在咫尺,又似遥不可及。 岁行云突然坐直,略倾身自扶栏探出,在他唇上印了一记稍显鲁莽的亲吻。 “在巩都时你偷亲我一回,我这就算清账了啊。”她佯装镇定地下地站直,背着手就往寝房去。 早上回府时李恪昭便吩咐人打点妥当的,岁行云住主院寝房,他自己则在相邻不远的侧厢将就。 岁行云负手才走出没几步,就被他大步追上来,从背后环进了怀中。 “哪有你这么敷衍的?”他不知她心中所谋,沉沉轻笑一声,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岁行云心念一转,最终没有推开他。 她有些唾弃自己的“禽兽之心”,却又克制不下心中悸动。 或许也是不愿克制吧。两世为人就遇见这么一回,若然无疾而终,她实在也意难平。 至少,他此刻喜爱她,需要她,是真的;她虽贪人之好,但也愿报以热忱与柔情。 亲他一回,她还他一座城,如此想想,她也不算太禽兽……吧? 秋日静夜,亲密交叠的气息里全是桂子的馥郁甜香。 各自的心事就在一次次沉默却大胆的黏缠中散落风中,两人都初初尝到此生最甜那颗糖的羞涩蜜味。 良久过后,李恪昭拥着岁行云坐在长椅上,噙笑平复紊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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