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自西山大营回城,立刻命人提审城中卫十夫长田昌宗及国都尉府一应涉事官员。 风尘仆仆随王驾返城的李恪昭一回到府中,让叶冉将岁行云与飞星唤到书房。 却又将两人晾在正中站着,不紧不慢与叶冉复盘所有事。 “……被蔡王视为心腹势力的仪梁城中卫里,已有像田昌宗那样的人倒向卓啸,但并非全部。因此卓啸欲借全城搜宅之事来试探,看城中卫里有哪些是他无法收归己用的。” 叶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捏着眉心。 “而齐文周不过是浑水摸鱼,欲借卓啸这盘棋,顺手将之前没对行云得逞的事做到底。眼下就看蔡王能否识破卓啸这番谋算,说不得双方很快就要图穷匕见。” “蔡王心中多少有数,否则不会直接让我回来安抚行云,”李恪昭冷静地轻叩桌面,“但他不至立刻与卓啸彻底撕破脸。” 攻打苴国的三十万大军还要靠卓啸运筹帷幄,蔡王不得不投鼠忌器。而卓啸也在等一个契机,只会不停试探蔡王手中筹码,不会贸然亮出杀招。” “那,依公子看来,咱们还有多少时间?”叶冉替李恪昭斟了茶。 李恪昭握住面前杯盏,抿唇沉吟片刻:“或许,咱们还能拖到明年秋。” 岁行云讶然抬头看向他。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还是随口吹牛不要钱? “看什么看?”李恪昭凝眉瞪她,“火烧蔡王伯田之道府门,冷箭将城中卫武卒与国都尉官差拒之门外,生擒三名采花贼,还有别的壮举么?” 岁行云抬眼望天,清了清嗓子,以肘撞了撞飞星。 伏虎他们对那三名黑衣人做了什么,岁行云事后已经知晓。 她觉着,以当时的情形来说,那已是最稳妥的折中之法。既未私刑杀人,将他们活着交给官差,也防止事后有人假借那三人口供污她清誉。 但她有些拿不准李恪昭这是在气什么,只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飞星无奈,硬着头皮道:“三人中有一个是齐文周近身护卫,另两名瞧着面生,或许是卓啸的人。那个,伏虎他,下手或许重了些,将那三人都毒哑了,还给挑了手筋……” 伏虎对不住,这口黑锅还是你背较为稳妥吧。 “哦,那国都尉送来的五十金,就由十二卫分了吧,”李恪昭淡淡颔首,“处置得当,免了后患,甚好。” 飞星一口老血憋在喉头,岁行云也忍不住扼腕顿足。 那可是五十金啊! ***** 无论如何,昨夜蔡王伯田之道的出现算是替缙质子府解了围,使岁行云等人不致与城中卫及国都尉府的冲突不止恶化。 虽他也是被逼到不得不来,但台面上总是一份人情。 李恪昭吩咐叶冉备礼,又让岁行云在主院门口等着,说是换衫后要带着岁行云一道去蔡王伯府上致谢。 “既是要登门致谢,那我是不是也该换衫?”岁行云看看自己身上的天水碧织金锦武袍。 李恪昭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不必。” 嘿!你可真有意思啊。既要出门见人去,却光许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倒叫我这么随便? 岁行云满心腹诽着冲他的后背龇牙咧嘴。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更衣过后的李恪昭迎面而来,岁行云忽地就红了脸,脑中白茫茫一片。 他也换了天水碧织金锦武袍。 两套都出自容茵之手,除了尺寸大小不同、岁行云身上这件的衣带长些能打花结之外,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 他甚至仿着岁行云今日的模样,束了同样少年气的简洁马尾髻,只是岁行云以锦缎束发,而他则戴了一顶镶嵌珊瑚珠的小银冠。 在她呆若木鸡的瞪视中,李恪昭走到她面前站定,面无表情:“手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