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这才特命我等提早到来,以供缙公子夫妇临时差遣一二。” 这话无可驳,飞星一时再想不出该如何支走她,急得背后冒汗。 好在喜房的门被从内打开,飞星抬眼见李恪昭昂藏立于门扉前的光影之中,暗松一口大气。 别看卓氏在飞星面前横,面对李恪昭时却立刻收了气焰。 她旋身捋整裙裾,毕恭毕敬以单膝触地,口中问安:“蔡中宫女御卓氏,请缙六公子安。公子万年。” 她身后八名随行宫女也跟着同礼,齐齐道:“缙六公子安。公子万年。” 李恪昭淡淡颔首,长腿迈过门槛后,侧身让出进房通路:“有劳钦使。” ***** 看过喜帕后,验喜钦使们便帮着更换府中各处的灯笼、喜烛等物,其中两人更是进了厨房,当场熬煮起蔡王后赐予缙公子夫妇的补汤。 而卓氏则以“王后关怀”为由,单独与岁行云留在喜房,窃窃声询问些极其私密之事,说是“以便回宫覆命时有所禀报”。 卓氏笑得眼角起了鱼尾纹,略凑近岁行云耳畔,低声道:“夫人觉得昨夜……如何?可有不适之处?” 岁行云虽活两世而未经人事,但在后世时有不少成过亲的军中同袍。“帏中浑话”听太多,少女心思几近麻木,与人谈及此类话题时甚少羞涩慌乱。 此刻闻听卓氏之言,她只是浑身乍起恶寒,同时心中又火气熊熊。 当世的婚俗风气究竟怎么回事?!窥私癖如此严重,实在丧心病狂。 新婚夫妇洞房感受是美妙还是苦楚,与外人有何相干? 若答“感受不良、极度不适”,蔡王后还能帮忙另找人来“代打”是怎么的?! 不过,这时形势不允她发脾气,只能老实缩做鹌鹑状,垂首屏息,尽力使脸上泛起应有的红晕。 “初时疼了一阵,之后就好许多。此刻只身上乏些,略有酸疼,并无旁的不适。” 这么说应当没什么纰漏……吧? “是了,世间女子都要经此一遭。夫人莫羞莫惧,往后会更入佳境的,”卓氏轻笑出声,又问,“昨夜公子与夫人入眠时,喜烛燃去几何?” 这问题几个意思?岁行云暗暗皱眉,望着自己的鞋尖,脑中飞快转动。 对了,方才李恪昭说过,卓氏既来帮侄儿来寻破绽,最想知道的应当是李恪昭昨夜有无“趁新娘入睡后,半夜离开喜房”的举动。 如此,卓氏大约就是打算通过喜烛,来推断李恪昭昨夜待在喜房内的真正时长。 想明白对方意图后,岁行云谨慎遵照早前“紧急串供”的方案,给出个含糊说辞。 “这说不好。一整夜醒醒睡睡,折腾来折腾去,我也没太留心喜烛。只记得近丑时睡沉前,似乎听到烛芯落到灯油中熄灭的声音。” 卓氏捂住嘴闷笑:“看来缙公子勇武非凡,竟折腾到快天亮。夫人受累了。” 这就算证明李恪昭整夜都在喜房,不曾趁夜外出过了吧?好,使命达成。 岁行云暗暗松了半口气,这才抬起头来。 就在此时,卓氏却望向帐内已新换过的被褥,眸心微湛。 “王后听闻贵府后院少留人手,夫人您又只带了一名婢女随嫁,特令我等今日提早来,便是为帮手打点此类琐事。夫人如此,可衬得我等拖沓来迟,大大失职了。” 她顿了顿,笑里藏刀:“莫非夫人出嫁前,族中女尊长们竟不曾提点过,今晨更换喜夜被褥之事,不该您亲自动手?” 那是李恪昭让换的,有本事你出去捶他,别冲我放冷箭。 岁行云扯扯唇角做羞赧状:“承蒙王后关爱。族中婶娘提过的。只是我瞧着污糟,怕钦使们看见要笑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