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禀她了。 谢砚带着元妤同季元尧辞别。 回到马车里,元妤就忍不住开始抹眼泪,也不哭出声,只坐在那里瘪着个嘴,想着乱七八糟的什么,偶尔抹一下眼角。 谢砚看着既心疼又有些好笑。 他凑过去,揽住她肩膀,道:“哭什么,舅兄是顶天立地的儿郎,纵虎落平阳亦非庸人,非是不能隐忍吃苦之人,你当舅兄是娇贵的女郎不成?生火煮饭操持住行罢了,舅兄自是可以的。你这般背后哭哭啼啼,叫舅兄知道倒才会心生愧疚不安。” 闻言,元妤立刻抹干了眼角,红着眼睛瞪他道:“谁哭哭啼啼了?我只是……” 谢砚立马接道:“只是眼睛揉了沙子好不好?”说罢还凑头过去煞有其事地给她吹吹。 元妤被他神来一笔逗得又有些忍俊不禁。 而后她敛了笑,窝进谢砚颈窝处,多少有些难过地道:“我只是有些心疼三哥哥罢了……” 谢砚揉捏着她的手,安抚道:“总会好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们兄妹二人吃得苦,老天都看在眼里的。” 元妤却想问,老天真的有眼吗?如果有,因何叫他们季家遭受如此祸难。 谢砚似明她所想一般,又道:“纵是不信老天,你当信我,我必会查清季家案子,还岳家一个清白。” “嗯。”元妤轻应了一声,抬手搂上了他的脖子。 车厢中安静了一会儿,有些温情,气氛却也有些许低迷。 谢砚不想看她连日的不开心,转了话头,故意问道:“我看舅兄很是疼宠你。” 元妤闻言,却不知想起什么,略微委屈地瘪了嘴,道:“其实以前,三哥哥是对我最凶的,每天一见面就是问我功课,琴棋书画他都要盯,所以年幼时我最多是喜欢粘着脾性温柔的大哥哥和爱同我玩闹的二哥哥,见着他都是跑着躲的。” 谢砚想象着小时候的元妤因怕被兄长查功课而见到他就跑、躲的画面,不期然地笑出了声。 “原来你小时候还是个贪玩的。” 元妤不大服气,道:“哪有,其实夫子教的功课我都学完了,只三哥哥嫌我学得慢,每天都要给我加功课,我能不跑嘛……”最后一句,带着点小嘀咕。 谢砚轻笑,没成想他们兄妹以往是这般的相处模式。 面上笑着,嘴上却道:“是,都怪舅兄太严厉了。” 元妤也笑,可笑过之后又有些感伤。 “现在的三哥哥,像极了大哥哥……” 许是失去了所有亲人,尝尽了苦楚,不想叫她受那般苦,只想以兄长的身份,好好疼宠她吧。 谢砚无言。 半晌,他复开口,彻底转换了话题,道:“过不久是五皇子的成婚礼,你莫忘了,回去给他挑份礼吧。” 元妤还真给忘了,不说五皇子,温芊芊的成婚日也临近了。 她又想拍脑门儿,被谢砚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呵斥她道:“怎么养的毛病,总拍自己做什么?” 提起这个,又想起今日她跪安和颐那不管不顾的劲儿,膝盖该磕青了吧? 想着便要去撸她裤管,道:“总是没轻没重的,是不觉得疼吗?” 元妤没个防备,一条裤管直接被他撸了上去,不小心被他碰到膝盖处,她“嘶”地轻呵了一声。 谢砚低头一看,果然青黑了一大块,跟着脸就是一黑。 瞥她一眼,冷声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