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要回家了,他再耍性子不回来可见不着了。” 茯苓是想笑不敢笑地去找人送了信。 黄秋云是怎么的也没想到,她养了二十来年的儿子,还会有这样小儿心性的时候。竟为和他媳妇儿吵嘴,连日里家都不回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黄秋云真是,每每想起来都要笑不行,够她笑一年的。 元妤没想到,她打算下午回元府,中午便听到了谢砚回府的消息。 元妤懵里懵瞪地想,这厮该不会是听说她要回家了才回府的吧? 然后就满头黑线,早知道她一早便放出回府的消息去啊。 没敢拿乔等人来找她,元妤非常识相地先派人去请他,就说请他过来一道用午膳。 来人回来却说,“三郎去了重阳院,陪夫人用膳了。” 元妤:“……”被拒绝了。 元妤咬手指,怎么办,莫非还要她舔着脸去重阳院蹭午饭? 她有点焦灼不安。 会焦灼不安,着实也是因为近些日子谢砚不着家,元妤面对黄秋云有些抬不起脸,私下反思了不少,觉得当日气头上同谢砚说的那些话着实有些过了。 纵然谢砚同她说莺歌坊东家的那话儿有他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可说来说去也是为着她。许也是因为她自己之前对他利用、欺骗较多,真心太少,叫他心里不安的缘故罢。 这事儿就不能反思,一反思起来,元妤心里便内疚得不行,一早便打定主意等谢砚回来要好好哄哄他,把莺歌坊的事儿都细细说给他听。 他们二人的开始不够纯粹坦诚,注定要比寻常爱侣走更多的弯路。 谢砚会试探、猜忌她情有可原,她又如何能理直气壮地责怪他? 这份愧疚的念头本就一小戳,在她心里来回滚碾着。 但这会儿听说他回来了,就有点压不住,迫切地想见他,想看看他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元妤坐在海棠院的堂屋里,焦躁不安地咬着手指,不时地往外头望,眼巴巴盼着谢砚能来。 然而等了一阵子,始终没见谢砚的身影。 元妤不由失望,心想莫不曾真要她堵到重阳院去? 那可就丢大人了…… 想起往日黄秋云一脸笑眯眯等着看好戏的脸,元妤就有点发憷。 又等了良久,眼看就到每日传午膳的时辰,元妤咬咬牙,打算豁出脸面,便去重阳院堵一堵谢砚。 左右他们俩吵架的事,整个谢府上下也没人不知道了,再在黄秋云面前丢一次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再说,她就不信她都豁出脸面去哄他了,他还能给她甩脸子不成? 在心底里给自己打了气,正要站起来往重阳院去,就见外头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过来了,元妤瞧着眼熟,细一看才想起是黄秋云身边的。 那小丫鬟被人领进来,冲她行了一礼,道:“女郎,夫人叫奴婢传话,若您还未用午膳,请您去重阳院一道用呢。” 元妤:“!!!” 什么叫想睡觉便被人递上了枕头! 这就叫! 被人叫去的重阳院,可比她自己颠颠跑去有份儿多了。 元妤忍着心底那股子欲叫好的欢喜劲儿,矜持地抿着唇角道:“好,你先回去禀夫人,我稍后便到。” 小丫鬟得了准信儿,行了礼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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