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没料到,窦庸的应对如此之快和狠! 不过两三日的工夫便找好了替罪羊!且找的替罪羊还是旁支近亲! 在大理寺正式开始查案不过三日,窦庸便呈上了请罪折子,请的是治家不严之罪,承认窦家收受了波斯的贿赂,但收受之人却不是他窦庸,而是窦家旁支近亲。折子中言辞恳切地表明他对此事毫不知情,近日为自证清白彻查窦府上下,意外找出的祸首!恳请丰庆帝降罪! 元妤听闻,丰庆帝看了折子后,怒火飙升,差点砸了整个御书房。 波斯送给窦家的东西怕还留在长安城内,窦庸是怕大理寺查案早晚会把那批东西查出来,这才断腕找了替罪羊。 这是明目张胆糊弄丰庆帝和百官!怕是料定丰庆帝在此情况下,再无法治他藐视皇权、意欲谋反之罪。 连元妤都以为此次怕是要功亏一篑。 但丰庆帝对窦庸的忌惮和拔除之心远超元妤预料!既然治不了窦庸意欲谋反此类重罪,他便将其治家不严之罪往重里罚!怒火滔天之下,以“治家不严,有负皇恩,难当重任”的罪名,直接摘了窦庸太尉之职,留了他个太师的荣衔,叫他留在府中养老! 丰庆帝会这么做,一来怕是被窦庸明目张胆的手段气狠了;二来估计也是因为先前收回了窦庸手中的兵权,心中对他的忌惮少了那么两分,才敢下这么狠的旨意。 但朝中上下都知,想自此便打压下窦家势力是不可能的,窦庸更不可能真的留府养老。毕竟窦家没倒,朝中势力仍在,窦庸暂时领了圣命,怕只是为了安抚丰庆帝,叫他出口气。过不了多久,窦家在朝中的那些官员,便会拐着弯的给丰庆帝施压,请丰庆帝官复窦庸原职了。 这个道理,元妤心里也清楚。 她站在院子里,看着远远挂在青蓝天边的那片白云,有种自己渺小到万物可欺的错觉。 纵然如此,季家的仇她也不能不报。 忙了数日,最终却没能让窦家伤筋动骨,谢砚近日的火气非常大。 这日忙完,想起元妤已经回了倚江苑,本已经迈进谢府大门了,他想了想,又掉头转去了倚江苑。 到倚江苑时已是入夜,外院黑漆漆冷清清的没有人。 谢砚迈步进去后,本就有些臭的脸色更难看了。纵然倚江苑奴仆少,可也没缺到连个守院子的小厮都没有的地步。 谢砚火气蹭蹭地问了一句:“人呢?都去哪儿躲懒了?” 恼火地问了这么一句后,除了他身边的石青有点反应外,外院里还是半个人影都没出现。 谢砚蹙着眉头,掀了袍子满脸不愉地往内院去了。 石青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进了内院谢砚倒是愣了愣。 和外院的清冷漆黑不同,内院灯火通明,丫鬟小厮婆子全聚在内院了,吵吵嚷嚷一片热闹的景象。 屋内掌着灯,屋外挂着一连串的红灯笼,院里铺放着一堆纸、浆、木条和乱七八糟的工具,年轻的丫鬟和小厮们围着这堆东西嘈嘈杂杂地边说笑边糊着花灯。 元妤则围着红底白领的稍厚披风,一脸温柔笑意地坐在后方的椅子里,看着院里的人忙活。明芷明若守在她身边,不时给她递个茶什么的。 一院子的人忙活着,竟都没人发现他来了。 谢砚微蹙眉,脸色却比之前好看上许多,出声道:“这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