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全看丈夫的意思。 虽然元江没一口应下媒人的说和,但她估摸着,丈夫肯定不会拒绝孟潮生的提亲。 毕竟孟潮生虽然不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但前途光明啊,且他们元府也不是什么名门,礼部侍郎虽然是个三品的官,但也未涉及朝廷权势中央,引不起旁人多注意或上赶着攀附。 元妤能得这样一门亲,那是极好的了。 此时,元府主人书房里,留着一小撮胡子、腰身健硕不似软弱文官的元江坐在书案前,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元妤,平和问道:“孟潮生向你提亲,你怎么想的?”问完,未等元妤回答,又补充一句:“孟潮生如今倒也算得上是一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元妤坐在黄花梨木制的椅子上,唇边笑意浅浅,听着元江的话表情也没有变化一点,语速虽慢却坚定地回道:“爹爹多想了,其实不必来问我,当时便可回绝媒人的。” 她和孟潮生早在三年前便没什么关系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谢三郎,就更要跟他划清关系了。 谢三郎可不会让她左右逢源、三心二意。 孟潮生的这一出闹出来,就算回头拒绝了他的提亲,谢砚那边怕也是需要她一阵好哄。 想到这个,元妤就有些心塞。 旁的女郎何曾有向她这样头疼哄郎君的,要么也是被郎君捧在手心哄的吧。 她偏遇上了这么一个。 阴险、狡诈、道貌岸然还小肚鸡肠。 正月十五那次本欲是跳进他怀里,借救命之恩与其相熟一把的,谁知到最后却被他反利用了一回,借以从淮河水患之案抽身,陷她于被众贵女闺秀仇视怨恨的境地。 惊!原来正月十五灯节那次,元妤从茶楼栽下去跌进谢砚怀里竟是她故意设计的! 这若被明芷明若知道,又该说她胡来了。 元江见她面色平静,似对孟潮生求亲一事毫不在意,更毫不考虑,不由轻叹了口气?。 心下也不知是放心多一些还是惋惜多一些。 “那为父改日便回绝媒人,只孟潮生怕是不会心甘……” 元妤唇角一直挂着浅笑,对上元江看过来的视线也没变一下,只道:“爹爹不必挂心,他若上门来,便由我出面拒绝吧。” 同一时间,林府。 听到消息的林莘雪直接将房中桌上一套名贵茶具扫落在了地上,面上气恼万分! “元氏阿妤!又是元氏阿妤!孟潮生脑子进水了吗?竟去求娶元氏阿妤!” 身边服侍的丫鬟又惊又怕,想上前,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又不敢,只好焦急地低声劝道:“姑娘切莫生气,孟郎君一定是一时迷了心窍……他、他看不上元氏阿妤的……“ 迷了心窍? 林莘雪神色一动,恍然想起那日杏林诗会时,元妤弹的那首《平沙落雁》。 她就在想元妤什么时候同孟潮生接触过,一定是那次杏林里,元妤知道孟潮生会去,事先探听到了他的喜好,才故意弹的那首曲子吸引了孟郎君的注意! 林莘雪咬牙,怒道:“元氏阿妤……”竟然抢她一早看中的郎君! 他们林府早已向孟家透露了想结亲的打算啊。 这简直是踩着她的脸往上爬! 从今日起,她跟元氏阿妤势不两立! 同样气恼万分的就是被元妤惦记着要怎么哄的谢砚。 江月楼那晚之后,他刻意收敛自己在元氏阿妤和孟潮生关系上的关注,静心处理朝堂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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