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玉被他的话弄得有些糊涂了。 她明明记得当初符墨把冬露膏给她的时候,说是杜神医知晓她的摊子被小混混捣乱受了伤,特意送给她擦伤口的。 可是他怎么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 且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并不像说谎的样子。 杜神医说冬露膏是符墨专门去找他要的——她脑子里升起疑问,为何符墨要对她说谎呢? 对了。她回想起那日她收了冬露膏说下次要跟杜神医道谢时,他却称杜神医事务繁忙,不在衙门。当时没有留意,如今回想起来,觉得他当时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 可是符墨为何要对她说谎? 还没待她想明白这个疑问,便听杜神医似乎自言自语的道:“说来符大人这还是第一次问我讨要女子用的膏药,真是难得呀...”说着突然话题一转,又露出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姑娘觉得符大人如何?” 在听他前面一句时,她的脑子里倏的闪过一道亮光,只是还没待她抓住,便稍纵即逝了。正想费劲去想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便听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愣了愣,回过神来,“杜神医为什么这样问?” “没事没事,就是随便问问,”他摇了摇扇子,“姑娘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对大人也有一定的了解了...” “杜神医,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今日有些怪?”她眯了眯眼,打断他的话,直直的看着他。 “咳咳,”他一愣,随即不自然的摇着扇子道:“姑娘你这定是错觉,我什么时候不是这样的?” “是吗?”她喃喃的道。 “哎呀,我想起今日还是事,就不打扰姑娘了。”他被她盯得一激灵,顿时觉得失言了,莫名有些心虚,避开她探究的眼神,胡乱说了几句,拱了拱向她告辞而去。待出了院子,他才松了口气。他可不能让她察觉他的意图。 不然若是被某人知晓,他可就遭殃了……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他望天兴叹。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若是有人问她,一个为人正直严谨、做事光明磊落打眼看过去便能看出是个正人君子的人,会不会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说谎呢?别人她不知道,但若是放在符墨身上,她想也不想就会摇头。 因为这根本就没必要啊!她心里道。所以她万分不解,为何明明杜神医不知晓她受伤的事,他却谎称那药膏是杜神医送的? 当然她还是对杜润祺的话存有一丝的怀疑,刚刚符墨也说了,他那人说的话只可信三分,有七分是不可信的。 她若有所思,要不还是当面问符墨好了。宁如玉也不知自己为何非要对这件事打破沙锅问到底,其实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罢了……算是求个心安吧。 又等了一会,仍不见符墨回来,她想了想,还是去面前等好了,免得他又要折回来一番多麻烦……她边想边往外走去。 因为账房是衙门最里的地方,要依次经过其他相连的几个小院子,正当她经过一院子前时,忽而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她本不欲偷听,却不料“宁姑娘,账房”什么的词飘进她的耳里,她一顿,停了下来。 “你说衙门里怎么会找一个姑娘去做账房先生呢,也不知大人心里是如何想的,难道裕华城这么大,还找不到一个会算账的不成?……不过这宁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我若是能娶到这样一个又会算数又好看的媳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