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也对,他前夜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昨天又在天一观泄露了行踪,是该回去了,顺便也找大夫替他好好瞧瞧。 她愣怔半晌,才呢喃:“走了啊,走了就好。” 春棋听罢,虽是有些舍不得言二,但她总觉得自从萧阙世子来了以后,她家小姐言行举止都变得有些怪,换句话说就是...极其变扭。 现下走了也好,她家小姐也算是恢复正常了吧。 “萧阙世子还给你留了话。”春棋道。 “他夸咱们姑娘琴技进益了不少,练琴适可而止便好。还有就是待芸贵妃寿辰时,他再派人接小姐你进宫去。” 春棋本以为小姐这回出来,定是没有机会同老爷夫人一同进宫了。 进宫给宫里最受宠的娘娘贺寿那可是多么大的荣幸,小姐若是去了,万一再得上宫里的贵人一句夸奖,那就是得了脸面,不光是她可以回去同府中小姐妹吹嘘一番,她家小姐也还愁找不到更好的婚事吗。 现下这萧阙世子肯带她家小姐进宫去,那就是顶顶好的事情。 有她家小姐在,雪照院里的那位大小姐就别想出头。 苏苑音一语不发,只是慢步走进了东厢房,屋陈设一切如旧,倒像是压根就除她外没人来过一般。 她看了看静静摆放在桌上的琴,没伸手去拨,只想到那夜,她不由的失笑。 他非叫自己来弹琴,后来自己曲子没弹完,他人倒是先睡着了。 她在琴前静|坐片刻,春棋拿来了早膳,两个馒头和一碗清粥。 观中吃得简单,她亦是不挑,粗粗用了点膳。 春棋说天一观的西殿院前有一棵结了好些青梅的梅树。 苏苑音又岂会听不出这丫头分明就是嘴馋,在这明里暗里的暗示呢。 左右她亦是想出去走走,随即便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行至西殿,春棋所言不假,院前的青梅结得好,一片翠绿,各个都是圆滚滚的。 春棋撸起袖子,当即就要准备大显身手。 苏苑音失笑摇头,嘱咐她莫要贪心多摘。 只倒是也不必她嘱咐,两人不过站了一会儿,山尖就下起了雨,连带着半山腰上的天一观也被云雾环绕,隐隐有些雨气从山尖而来。 两人各自都捧一手青梅,到檐下去避雨。 苏苑音小跑了几步,绕过朱红色的大门,眼里瞧到一片青色的衣角,像极了那日在东市,在吃鱼脍的店中,她瞧见萧阙身上的那一身袍子,只那人身影隐在门后,看不清楚相貌。 她有些讶异,明知是不可能,却不由又加快了些步子,径直奔到了人前,只见是一个长身玉立的公子。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见她的突然闯入,亦没有半分不悦,仪度从容。 但不是萧阙。 作者有话说: 萧阙太变扭了,老母亲看着都着急,男二出来拉~ 第36章 苏苑音回神,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的失礼,局促的站着。 倒是那男子兴许是看出了她的尴尬,不以为意的笑笑,打破僵局同她攀谈起来。 “山雨来得急,姑娘不若在这避一避,等雨停罢。” 他声音温醇,从容不迫。 苏苑音在他身侧,仿佛也被这他身上这股特别的气度熏染,那点儿局促之感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点头应答:“方才没吓到公子吧?” 男子低笑,眉眼中有一股儒雅之气。 “无碍的。” 其实他方才看得真切,她双手捧着青梅,却也不管发丝沾染上的水汽,白的像是羊脂玉,奔至自己身前,像是突然闯入的一抹春色般鲜活。 只她应当是将自己认错成了什么人,所以在看清是自己的时候,她清冷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变得局促又疏离。 “这青梅倒是结得好。”他笑笑,说的倒是实话。 苏苑音听他这?婲般说,便就将手上青梅递给他:“是挺好的,公子尝尝?” 男子也未拒绝,只道了个谢,接过一个递到嘴边,有些好奇:“这青梅倒是并不太酸。” 西南也有青梅,只是要比手上这种要小些,味亦是更涩。 苏苑音将手中的青梅放在手帕上,也拿起一个来吃:“公子应当不是上京人士吧?” 男子点头,温润笑笑,通身都和煦从容,却又不似尹祝那般一看便是自小养成的涵养,反而有几分浑然天成的意味。 “在下居于西南兖州,今日才来的上京,只是路过天一观,顺道来看看故人。”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