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余承认,“我当年想读的那所大学。” “真决定报这个?”谢谭问。 “已经报了。”舒余道,“之前你没问我忘了说,现在提到正好和你说一声。” 谢谭沉默着,这种沉默让舒余突然很有压力,却又摸不清根底,只能以同样的沉默应对。 “那也是所不错的学校。”最后,谢谭下了这个结论,神情语气如常,“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现在看来是不需要我做多余的事了。” “还是要谢谢你为我-操心的。”舒余道。 “另外还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她道,“最近因为考前复习我比较忙,压力也大,为了专心备考,所以考试前就暂且不打算见面了。” “你有这个打算的话,我没问题。”谢谭道,“公司最近正好有个新的企划案要忙,我过阵子可能要去国外出差,你在国内好好复习,有需要帮忙的联系我。” 和吃饭前相比一下子变得客气不少的两人,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无波无澜,这晚,谢谭在书房加班到半夜,舒余在那张床-上睡得也不大安稳,第二天早上,两人彼此互道早安然后分道扬镳,客气疏远得完全不像一对情侣。 舒余说的忙是真的,有压力也是真的,北方那所心头爱同样是国内重点,和本地s大不相上下的难考,她再不敢为任何事分心,就这样一路辛苦复习到了十二月。 考研那两天,碰巧下了一场大雪,这座甚少下雪的南方城市因为这场雪沸腾了好几天,就连从小长在北方的舒余也不免受到影响有些开心。 考试结束的那天下午,谢谭如约来接人,或许因为这场雪,也或许因为考完一身轻,当看到穿着黑色大衣靠在车旁等人的谢谭时,舒余得承认,她确实很开心。 于是,接下来的拥抱顺理成章。 呼吸间是谢谭身上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靠在他怀里,雪花落在脸上,有一瞬间,舒余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这瞬间的温柔里了。 然而美梦总是短暂的,他们很快分开,为了庆祝她考试结束,两人晚上难得的有了一次还算开心的约会。 吃饭,看电影,买花,玩游戏,如果不是理智清醒,舒余都要以为身旁的男人和她是一对感情甚好的亲密恋人了,不过,错觉终归是错觉。 这天晚上她去了谢谭家和他一起过夜,心中那点隐隐约约的念头又不由自主的泛上心头,每当她觉得他们感情好的时候,就代表着接下来是谢谭的求-欢。 她觉得自己应当理解谢谭成年男性的思维,她自己也背负着谢谭女朋友这个身份,然而心底始终有一处在固执的抗衡与拒绝—— 她其实并不太喜欢这样。 好在这只是生活的一角,总有更多事等着他们去做。 笔试结束之后,她一边重新接了翻译工作一边开始为明年的复试做准备,因为考试的关系,她最近接了几篇翻译英文短篇小说与专业文献的工作赚外快,日文那边接了个轻小说的校对,生活像是回到了从前的三-点一线,半点波澜不起。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今年本市的雪一场接一场,在欢呼雀跃过后,许多人不可避免的患了感冒。 熬夜忙碌那几天,舒余生怕自己感冒,一路小心再小心,只是没想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工作刚结束就因为感冒病毒倒下了。 谢谭在电话里说要明天才能回来,顺便还帮她带了礼物,舒余用浓重的鼻音和他聊完,把自己裹成球之后去了医院。 离得最近的一附院平日里人就不少,这等冷天气门诊更是人挤人,排队挂号就诊,舒余拿着药挤出了一身汗往家走。 只能怪她眼尖太不小心,要不然不会看到这会儿本该在千里之外的谢谭陪着方伊出现在附院。 谢谭穿着灰色大衣,脖子上是临走前她亲自戴上去的驼色羊毛围巾,方伊站在他旁边,眉头微皱,神色隐有哀戚,两人低声说着什么,然后一起行色匆匆的进了电梯,再也不见。 舒余站在拐角处的绿植那里,呼吸间是医院浓重的消毒-药水味,直到身后有人不小心碰到她,她才慢腾腾的出了医院。 外面空气清新很多,她扒下围巾深深吸了口气,胸口处在医院憋闷的呼吸才算顺畅。 因为感冒的缘故,嘴里有些发苦,舒余想起来家里快要吃完的糖,因为下雪,快递来得都不那么及时了,她想了想,决定去附近的甜品店买个蛋糕回去。 市区的雪化得总是很快,路上结满了冰,她鞋底有些滑,就小心翼翼的挪到人行道上有雪的那处,一阵冷风吹来,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脚下不稳膝盖咔嚓一下磕到了旁边的花坛,幸好她扶得及时,不然差一点脸就要被低矮的栅栏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