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安哦了一声,随手摘下路边石榴树上的花揉搓着玩,“陵阳县主啊,她从前都不在京城里,你当然没见过了。” 拉着阿琇走到一处凉亭中坐下,细细地告诉阿琇,“她的母亲也是先帝的女儿,封号荣安。当年,也是深得先帝喜爱的,后来下降到了神威将军府。” “这样么……”阿琇仔细想了一会儿,摇头,“从来都没有听家里人说起过呢。” 贺长安就左右看了看,见侍女们只是在远处候着,便告诉阿琇,“悄悄地跟你说,荣安公主可不是个善茬儿。听我祖母说,今上登基之前,荣安公主与当时的仪贵妃走得极近。后来先帝病重……” 压低了声音,“荣安驸马,当时的神威将军密告荣安公主勾连外臣,意图不轨。” “啊?”丈夫举报妻子? 还是图谋不轨的大罪? 阿琇瞪大了眼睛,心里便很是复杂,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淡定一些。”贺长安拍了拍阿琇的肩膀。与阿琇不同,她的祖母是皇室的长公主,也是皇帝硕果仅存的妹妹。当年夺嫡,腥风血雨,几位公主都被卷了进去,荣安公主不过是其中之一。 其实,荣安公主勾连外臣,与宫中妃嫔结交是真,但说她谋反,却又有些牵强——先帝是她生父,她又在御前很是得宠,想也知道,就算她脑子被猪啃干净了,也不大可能去谋反啊,毕竟异母兄弟哪个坐龙椅,比得上她亲爹好? 不过当时出首之人是荣安驸马,又有数封荣安公主与人来往的信件做证。先帝病重本就疑心甚重,连当时的太子都给圈禁了,何况看到了罪证确凿的荣安公主谋反事? 当即就被气得吐出了鲜血,下了口谕一条白绫赐死了荣安公主。 荣安公主死的时候,女儿尚在襁褓之中。 “这里边的事情祖母也没有和我多说过。”贺长安叹道,“只是说荣安驸马因此事在先帝跟前也不大得好儿,要不是先帝驾崩,说不定就怂了他一同与荣安公主去作伴了。不过今上登基后,倒是也重用了荣安驸马,命他驻守南地,还额外封了荣安公主的女儿县主爵位。” “据说陵阳县主小时候在南地染了瘴气,虽然治好了,却留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住在江南调养的。这回,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进京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没听说过呢。” 阿琇点了点头。这些皇家的旧事,除了贺长安外,大约也不会有人告诉她。 贺长安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她一回京,就见过了我祖母。虽然说话文雅,人看着也是真文弱,可我就觉得,她那双眼睛,叫人不喜欢。” 章节目录 太不对劲了 贺长安揉着手里的石榴花, 对着远处的侍女招了招手,扬声吩咐,“叫人送了茶过来。” 然后,自己才又和阿琇说道, “陵阳县主因为身子弱, 没有孩子。她的夫婿倒是对她很好, 一心一意地守着她过, 夫妻俩时常也会做些善事, 在地方上名声不错。” 阿琇纳闷问道, “这不是很好么?” 贺长安性子有些乖张, 可是人不坏, 很少会这样直白地表示对一个人的厌恶。 贺长馨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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