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隐约听到耳畔有人说话的声音,又有一双温暖的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才放开,那手心的触感似曾相识。 闻到一股药味,她缓缓张开眼睛,瞧见她娘的脸,她娘正在跟一个身着墨蓝锦衣的中年人说话。 男人道:“无妨的,歇息两日就好了,伤风罢了。” 花大娘忙谢:“多谢太医,我送你出去。” 那人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我这还要去同大人那边回话呢。”说罢便拎着药箱走了。 “娘……”莫小碗开口,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哑,花大娘见她醒了连忙过来,这会儿又有帮厨的丫鬟小翠煎了药已经送过来。 花大娘让她把药碗搁在桌上凉一会,坐到了床边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欢喜道:“不烧了。” 莫小碗有些迷糊:“娘,我发烧了吗?” 花大娘点头:“可不是,方才烧的迷糊,还说胡话呢。幸好太医说只是伤风着凉,很快会好的。你现在不烧了,娘就放心了。” “太医?”莫小碗十分诧异,她家又不认得什么太医,又上哪里去找什么太医?印象中,难道太医不是给皇帝看病的吗? 花大娘笑道:“是裴大人请过来的。” 听到脚步声,莫小碗抬眼一看,便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他比在百花阁时又不一样,此时换了一件天青色绣银云纹锦缎长衫,头发用墨玉挽着,此刻,已不再是那肃杀的修罗,俨然是位翩翩玉立的公子。 “我来喂她。”裴远到了桌边,端起了药碗。 花大娘唬的一跳,忙道:“不必不必……” “我有话同小碗说。” 花大娘听他这样说,便不好再回绝,看他脸色似乎真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男人坐到了她的身侧,莫小碗直直的望着碧色的帐子顶没有看他。 “太医说,你着了凉又受了惊吓,才会如此。” 莫小碗垂下头:“不过一点小毛病,没什么。” “吓到了?”他低头吹拂着药汤上的热气,慢慢舀了一勺。 外头雨声淅沥不断,凉风习习,因为莫小碗着凉,此刻已经掩住大半窗户,只在靠近门口处开了一个缝透透风。 “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来多久。”他将汤勺递到了她的唇前,“张嘴。” “我也不是没有手。”她想要起来,没想到这次伤风倒是有点厉害,想坐起来却觉得手脚软软头脑昏昏,大约是真的吓到了。 “别逞强。” 汤勺已经送到了她的唇边,她闻到苦苦的药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想喝。 “一点小伤风,撑撑也就过去了。”她嘟起嘴。 “一点都不听话。”他将碗搁在床边小杌子上,将空出来的那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用力不大,却让她不得不张开嘴,她的嘴一张开,那药便喂了下去。 莫小碗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听他道:“喝了药有糖吃。” 那声音轻柔,仿佛在哄她。听得她都没了脾气。 原本真是被他吓到了,可是现在看他如此温文的坐在这里,又是喂她吃药又是哄她吃糖的,心底的那股凉气便渐渐的散了。 “你……到底为什么?”那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即便她是女子看着也十分羡慕,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她是杀手。” 他的话音落下,莫小碗又惊了一下,回想起那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怎会是杀手? 他一边慢慢喂她吃药,一边讲:“她是前副指挥使韩侗豢养的杀手,之前恐怕已有几个大员死在她的手中。我同你相遇之时落下山崖摔断了腿,便是因为韩侗同安阳侯勾结造反,买通杀手集团刺杀于我。上次我伤愈回京,绞杀了罪魁祸首及其同党,没想到这次却有漏网之鱼。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