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 他们刚结束与合作方的洽谈会面,回程途中,老板始终不发一言,谁想临到公司门口,突然发话让他停车。 他停靠路边后观察周围,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事况。 谈容坐在后座,双腿交叠。 他面朝窗外,视线聚焦那扇明镜似的玻璃门,半晌才说:“回去后整合资料,让吴文跟进收购泉江的案子。” 副驾的助理立即道“是”。 谈容又说:“车从车库开出来,停在外面的车位。” 司机脑子里刚把“车”对照上谈容的私人用车,头没点下,后座的男人已经开了车门,在冷风股股灌进的同时,长腿一伸,利落下车。 助理颈间被风吹得一冷,隔窗目送老板走去广场对角的咖啡馆。 * 咖啡馆里,竹言蹊一人分饰两角,给袁易阳完整来了一场小型话剧。 优雅恬静的店内环境只限制了他的分贝,对他的声情并茂不作任何影响。 袁易阳听得露牙直笑:“所以你现在直接成他学生了?还是白捡的那种?” “我怎么从你嘴里听出幸灾乐祸的意思了呢?”竹言蹊啧道。 袁易阳还是笑:“你别管我有没有幸灾乐祸,我给你支个招儿怎么样?” 竹言蹊将信将疑地瞅着他。 袁易阳:“最近你别往学校自习室跑了,早上起了床,打车来我这儿。华阳的自习室又大又安静,我给学生上完课了,就过去帮你理理知识框架。等你考完笔试,面试也过了,谈容肯定不记得你这便宜学生了。” 竹言蹊皮笑肉不笑地跟他对视片刻,扭头望向甜品台:“好饿噢,为什么我的舒芙蕾还没有做好?” 袁易阳被他强行转移话题的方式逗笑,正要继续劝他,又见竹言蹊猛地把头甩回来。 “你这脖子够灵活的呀。”袁易阳道。 竹言蹊任他挤兑,眼睛瞪得溜圆:“卧槽卧槽卧槽,我好像看见谈容从门外走进来了。” 他身后是落地式的钢木格架,上面摆着装饰用的各类摆件,不刻意调整角度的话,视野会被遮住大半。 袁易阳学他稍稍往旁倾身,再倾回来:“别好像了,那就是你的谈教授。” 教授你大爷。 竹言蹊没心思骂他:“你不是说他在a座吗?这里是a座??” “讲点理吧祖宗。我只说万和分部在a座,哪管得着他自己在哪。”袁易阳道,“别看这家店面积不大,店里的咖啡师可不一般。谈老板偶尔想来喝一杯,换换口味,也很正常。” 竹言蹊没说话,心理活动不是特别正常。 “没事,你靠着置物架呢,他又看不见你。再说,他也不会坐我……”话没说完,袁易阳便见架后人影晃动。 一名侍应生正引领着谈容,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谈容的步伐端方合度,哪怕是最寻常的走路动作,一样透露着挑不出毛病的从容闲雅。 袁易阳高中时和谈容座位不远,没少见他目不斜视地走经自己桌椅旁边。 可多年后的今天,这位资产阶级金字塔顶端人士竟然状似不经意的,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男人放慢步调,眉梢轻抬,分明是一副认出他的意外神情。 袁易阳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做出符合成年人社交礼仪的规范举动—— 故作惊喜,再站起身,扬笑招呼:“谈容?好久不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