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离不得。 几人打着牌,听着几位姑娘轮流说传奇,不知不觉天色便晚了。 容真真神魂不定的上了一天课,散学后在校门看到了妞子和小毛儿,两人手里都挎着篮子。 这四年过去,小毛儿也长大了,他同姐姐一样,提着篮子大街小巷的做买卖,虽然一个地方做不长久,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把自己给养活了。 妞子每日到下午容真真要散学时,都要来校门卖一遭,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是些吃食和小玩意,赚不到钱,所得刚刚够糊口。 等卖个一刻钟,学堂里的人就基本走完了,妞子便同容真真说着话儿回家。 妞子从篮子里拿了个馍馍给容真真:“给,还热乎着。”她有时卖吃食,就会请容真真吃,虽然她自己也过得挺艰难,可她在朋友面前却毫不吝啬。 容真真一面啃着馍,一面在书包里翻找,她找出了两双鞋,递给妞子。 “我娘给你和小毛儿做的鞋子,你们脚上的又坏了,天天在外头跑,就是费鞋。” 妞子小心的接过鞋,感激道:“替我谢谢潘姨。” 容真真道:“你回去试试看合不合脚,不合适就找我娘改,别又不上门,不过你为什么老不上门呢?这鞋还得我背着上一天的学再捎给你。” 妞子只是抿着嘴腼腆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潘二娘每次都会留妞子和小毛儿吃饭,留了两三次,他们就不肯轻易上门了,日子过得再艰难,也不能老蹭饭呐,更何况潘二娘还常给他们做衣裳做鞋。 妞子心思细腻,想的也多:去的次数多了,赵叔会不会厌烦呢?潘姨会不会难做呢? 越是想,就越不愿做个拖累。 小毛儿看着容真真,忽然带着点羡慕的问道:“福姐姐是不是马上要毕业啦?毕业了是要读中学吗?” 容真真点点头,她压低声,有几分不好意思:“我爹说等我毕业了他要办酒席,请亲朋好友来吃饭,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呀。” 小毛儿听了,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灯泡。 酒席?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吧。 而妞子欣喜后又是一阵愁,她年岁渐长,晓得些人情世故了,去别人家吃席难道不得送礼么?容真真是她的好姐妹,更不能“心意到了”就行啊。 容真真自然不知道妞子心里这些念头,提到她爹,她心里又开始慌乱了。 潘二娘今日也跟她一样,心慌意乱的,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切菜切到手,煮饭煮到糊,在铺子里做生意时也几次三番算错了账。 母女俩很没滋没味的吃了晚饭,容真真回房开始写作业。 临近毕业,先生们布置的作业量显然也增加了许多,容真真没有拖欠作业的习惯,都一一认真完成了。 把所有作业做完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容真真却依旧没睡,她翻出一张算术试卷,继续做题。 虽然容真真几乎次次考试都是满分,可她并非爹娘以为的神童,之所以成绩好无非是靠勤能补拙罢了,她也有不擅长的科目,算术便是她相对薄弱的一科,所以她在这上面花费的工夫更多。 这一做,就做到了三更,容真真把做完的题目改了错,又重新做了一遍错题,瞌睡也渐渐上来了,但她强撑了睡意,复习了一篇英文,这才上床睡觉。 睡前的每日例行数私房是必不可少的,她现在放私房钱的地方不是枕头下了,而是床侧的一个暗格,里面装的钱也不全是铜板,每攒够一百文就换成一毛,十个一毛又换成一块银元,四年下来共攒了五块四毛并八十二文。 容真真把钱数了三遍,她发愁的叹口气,有些闷闷不乐,等上了中学,学费就更贵了,每年要交十二元,就算她能免掉一半,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