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没有出声,她不知道他相信不相信她的说辞。她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去看他,扯着嘴角自嘲似的对他笑笑,“觉得荒谬,更像谎言,是不是?但的确是你想听的实情,不过,你别乱想,我跟你一样,是有血有肉的是肉胎凡人,正常生老病死的普通人,不会法术、仙术、妖术。”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可爱,他听了很想笑,可是却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他缄默不语,目光痴恋的锁定在她的脸上,深邃的眼眶里渐渐湿润起来。 他缓慢地抬起手,抚摸先前被他狠掐过的地方,轻声问她,“疼么?”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到了他的手背上,他的视线往上移动,停留在了她恬美的脸庞上。她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眼泪却狂流不止,泪滴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心,透彻心骨的疼痛着……每一次沙场征战,犹如一次飞蛾扑火,不管是谁都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回去。也许是戎马倥偬的原因,陆予骞做事,习惯性的给自己留两分退路。对于言语,他也是如此。 他爱她,可是曾经她给他的感觉是飘忽的,让他没有安全感。因此一直以来,他爱她的同时,也克制着自己爱,时刻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 可惜,战局可以靠判断力预测,可以靠计谋扭转困局。但是爱情不行,你永远都不会想到,你会如何的去爱一个人。所以永远不要嘲笑那些在爱情里犯傻的人,轮到自己时,也许更傻的无药可救。 她离开后,他疯狂的想过她,恶毒的恨过她,愤怒的怨过她,最后他学着淡然,试图放下她。实际上已经有很长时间,他不再夜夜梦到她,不再想起她时便痛彻心骨的疼痛,不再非要抱着她的枕头才能辗转睡去。他发现别的女人也有可爱之处,他知道他不一定非她不娶,即便没有她,他也可以与另一个女子生儿育女,携手白头。 可是她又回来了,她还像从前一样,一副完全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的薄情姿态。既然如此,他想他也没必要再去招惹她,他永远忘不了她是如何狠心伤害他。明知是一把利刃,还傻乎乎的往刀口上撞,他想他还没痴傻到那种程度。所以得知她就在身边,每日为他洗衣做饭的人,就是她时,他告诉自己不要搭理她,随她去。 可惜一日又一日,时间涤不尽相思,重遇爱火又复燃,他发现她对他的心思不减当年。原来她一直都在,一直被他刻意隐藏在心底最柔软的一处,那里是他全部的爱和向往。他日日煎熬,夜夜辗转,他想她,疯似得想,所以他忍不住再次厚着脸皮又来招惹她。 她往回撤身子,试图躲开他的触碰,看样子是真的不想再同他有牵绊,可他有与她截然不同的想法。 他想,既然事到如今,溃堤的爱情依旧势不可挡。那么为什么不珍惜末日来临前的短暂时光,不顾一切的疯狂爱一回。哪怕给彼此留下一些,足够余生回想的记忆也好。 他一手圈着她的孱弱的脖颈,一手去拽她的胳膊,声音哽咽,语调委屈地问她,“你真的不想要我了么?” 她伸手去阻挡他的拉扯,又怕牵动他的伤口,抗拒反而有种欲拒还休的感觉。 她抽了抽鼻涕,齉着鼻子轻声说:“你别这样拉拉扯扯。你有妻有子,谈不上要和不要。咱们没未来,都是过去的事,就此为止,往后别再提了。” “有妻有子?我吗?”他一脸错愕,像听了什么笑话似得。 看他表情,她察觉可能是阿笙骗了她。她还未做出回应,便又听到他说:“言语,我爱你,做梦都想和你长相厮守。可是你却走了,不要我了。你离开的日子,我想你想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也如你所说,我的生活仍在继续。 也许我可以娶她人为妻,甚至可以娶很多女人,她们千娇百媚,温婉动人,我不瞎,我能看到她们身上的迷人之处。我是个正常男人,我的身边需要有个女人。也许有一天,我会像爱你一样爱上别人。 可现实又是怎样!两年多过去了,我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心心念念的人只是你。我也时常问自己,你哪里值得,你哪里好。说不清因为什么,我只知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哪哪都好,谁都无法跟你比。 同你在一起,我的心里满满的,可那些女人,我抱在怀里,我被她们的美吸引,心里仍觉得空了一块,如何都填不满。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他的情话总是那么真实而令人动容,言语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可糊涂中又品咂出了不同的味道。那些女人?他抱在怀里?什么意思?她有点吃醋,摇摇头,“我没有被其他男人抱过,没机会体会你的感受。” 他错愕。一时情急,说了不该说的话,当真是直蠢的可以。往后谁敢再在他背后说他心机深沉,惯会口不对心,他就跟谁急,这个黑锅他再也不背。 他听说过她和唐婷结梁子的事,别看她表面上温软无害,貌似知书达理,实际是个小心眼的妒妇。当年她留字离开,他四处寻她无果,但凡是个坚强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