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时,陈陈还挺开心,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在工作关系上遇到, 毕竟以他们的工作性质来说,原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 陈陈觉得有时缘分就像是一个渔网, 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原不属于同一洋流里的鱼儿兜头罩住。 只可惜周时忆对她这条鱼好像并不怎么看好—— “你也要跑?”电话那端传来他浅浅的气息声, 他顿了下,真诚建议:“你还是别跑了。” “我怎么就不能跑了?”陈陈咔嚓咔嚓嚼着苹果,心里一万个不服。 “他们都是有长跑基础的。” 周时忆悠悠道:“就你那小胳膊小腿,能撑得下来吗?别到时候又让我背你回去。” 他说完, 轻笑了声。陈陈竟从他的笑声里听出莫名的怀缅。 其实她从以前就不爱跑步,也不爱运动,体育课能偷懒绝对第一时间消失,整天想破脑袋用各种奇奇怪怪的借口找体育老师请假,到最后连隔壁组的体育老师都知道她一个月要有三次特殊时期,体质弱到爆。 说来也倒霉,高二那年运动会,班级里的同学都是能躲就躲,没人主动报名参加项目。后来体育委员看实在动员不起来,就想了个绝对公平公正的方法——全班抓阄,抽到的就上。 抓阄盒绕到陈陈这里,她双手合十天灵灵地灵灵地祈祷了三遍,屏着气摸了半晌,才小心翼翼拿出她的天选纸条。 她和周时忆互看一眼,默数一二三,一起打开了纸条,三秒后,又沉默地看向对方。 “八百米。” 周时忆眨眨眼,面无表情将手里展开的纸条摊在她眼前,“你的呢?” 陈陈吸了吸鼻子,石化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松动,肩膀一耸,她脑袋耷拉下去,一脸的欲哭无泪:“呜呜呜,我也是,八百米!” 周时忆神情一滞,同情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的:很遗憾,我也救不了你的神情。 于是,整个下午他便在陈陈哼哼唧唧的碎碎念中度过—— “呜呜呜呜呜,完了完了完蛋了,八百米肯定得要了我老命了。” “曾嘉的塔罗牌算得可真准,早知道我就应该建议体委明天再抽签,我明天运势比较好!” “唉,失忆,要不然你帮我跑吧!?” 周时忆笔尖一停,视线从生物试卷上抬起来,看她:“女子八百米长跑,你确定让我替你?” 陈陈眨巴着星星眼,硬着头皮干笑:“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啊,我家里还有一副波浪大卷的假发,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 “……” 三秒钟后,周时忆抽了抽嘴角,一手按着她的头顶,将她的脑袋转回去:“学习吧。” 到比赛那天,陈陈还是不情不愿上了跑道。 刚跑完男子八百米的周时忆站在跑道外,额发濡湿,握着瓶水,低头默默看着她。 半晌,他哀愁地叹口气,拍了下她的脑袋:“重在参与,感觉不舒服了就放弃。” 陈陈仰着脑袋抬杠:“你刚刚不是跟林炎说要有体育精神,坚持到底吗?” “……”周时忆深深吸口气,被她气得想笑:“我骗他的。” 话虽这样说,可上了赛道,哪能轻易说放弃。 听说她这个体育困难户大义凛然报名了长跑比赛,体育老师都感动得过来给她加油助威了。 陈陈额头冒着热汗,大脑一片嗡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