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白色。 现在农活不多,队长偶尔会来喊他们出工,但一般只忙半天的样子。 下午俞锡臣又和陈爸他们出去了,公社这些日子在计算每个大队的粮食,俞锡臣识字,和知青点的那几个人一起被陈大伯喊去了看账本,就怕自己大队跟着吃亏。 等把大队的粮食拿到手后,再继续分配到每个生产队乃至每家每户。 今天下午就轮到他们生产队了。 陈玉娇跟着陈妈陈大嫂他们在家里做豆腐,前几天分到了不少大豆,准备提前做好。 上午就开始忙起来了,将昨天泡好的大豆拿到仓库那边的公共石磨磨成浆水,好多妇女排队,应该都是准备忙着过年。 下午开始把锅洗的干干净净煮开,倒入石膏,陈大嫂还拿了一个大澡盆出来刷刷洗洗,等锅里的浆水凝胶时,在大澡盆里铺上一层白色的粗纱布,把这些凝胶舀上去。 先是几个人抬起粗纱布晃了晃,将这些凝胶弄均匀,然后在澡盆里放上小板凳和筛子,纱布裹着凝胶放上包好,差不多堆成了一个厚厚的四方体,再把锅盖盖在上面,找来大石块压出水分,这就是豆腐了。 原先的凝胶就是豆腐脑,陈妈特意留了好几碗出来,给家里每个人分出一小碗,热乎乎的,放一勺子她做的辣酱,又嫩又鲜辣。 几乎恨不得直接囫囵吞下去。 还有几碗放在锅里温着,准备等俞锡臣他们回来吃。 几个小的吃完就又跑出去玩,陈大嫂看了忍不住头疼,“狗娃看着点,别又打雪仗,弄湿了没衣服给你们换。” “知道啦。” 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不过,没过多久,狗剩就急急忙忙跑回家喊:“奶,奶——” “不好了,出大事了。” “呸呸呸” 陈妈臭着脸从厨房出来,“乱说啥呢?都快要过年了。” 看到他脸上着急的模样,皱着眉头问:“咋了呀,急急慌慌的,出啥事了?” 狗剩狠狠喘了两口气,然后白着脸道:“黑妞把人脑袋砸出了一个血窟窿,那孩子跑回家告状了。” “哥让我先跑回家报信,让你做好准备。” “哟,哪家孩子啊?”陈大嫂听到这事忍不住问。 旁边陈二嫂听了担心,下意识看了眼陈妈的脸色,见没多生气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是前面刘家那孙子,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他先欺负菜花的。” 陈三嫂一听这话,脸立马黑了,忍不住问:“菜花没事吧?” 那刘家孙子六七岁,比她女儿可是大呢。 刚好这时候俞锡臣他们回来了,一人身上扛着一袋粮食进院子。 陈爸看到家里气氛不对,抬起头问,“咋了,家里有啥事?” 好像听到了什么。 陈妈没理陈爸,而是直接皱了皱眉对陈二嫂说:“刘家还算是讲理的人家,待会儿道个歉就是了。” 转身准备拿两个鸡蛋,但想了想,她家孩子又没错,凭啥要给? 不能干这傻事! 然后又站住了脚。 俞锡臣和陈爸他们一起,将粮食放到屋里后出来走到陈玉娇身边,擦了擦头上的汗问:“家里怎么了?” 陈玉娇也不隐瞒,直接跟他说了这事,然后道:“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看妈那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黑妞性子挺好的,肯定是被惹急了。” 俞锡臣点了点头。 陈妈去厨房洗了把手,准备先去刘家瞧瞧,哪知道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刘家老婆子带着她孙子过来了。 后面还跟着黑妞他们几个,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看样子也知道自己惹了祸。 刘家老婆子脸色不大好看,看到陈妈就道:“荷花啊,你看怎么着吧,你孙女了不起,一石头就把我家蛋蛋头上砸了个大窟窿,血到现在还没止呢。” 说完还扒开自己孙子的额头给他们看,用一块儿破布压着,都染红了。 伤口也确实不小,有一分钱硬币大。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着黑妞,小丫头抿紧嘴不说话。 但小脸绷得紧紧的,似乎还有些不高兴。 真看不出来,这丫头狠起来一点都不手软。 陈妈也不傻,没有直接道歉,反而理直气壮道:“我家孩子我自己清楚,虽然调皮捣蛋的,但欺负人的事绝对不可能,除非是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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