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浪费。我举个例子。”余思危看她一眼,“你知道南创集团以及旗下公司,每天工作餐总共浪费多少食物吗?是我们后勤备餐量的百分之四十。“他做了个手势,“而这些被当做垃圾的食物,足够帮助上万个省贫困地区的孩子,大家都太粗放了。” 南樯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在圣心疗养院工作,当然也见识过大家随意倾倒食物的样子。毕竟公司每个月都提供慷慨的餐补,大家吃饭选菜完全随心所欲,第一口觉得不好吃的话,直接整碗倒掉的比比皆是。 “那你们准备怎么做?”她问余思危,“下行政命令惩罚浪费食物的员工?还是降低大家的餐补?” 余思危摇了摇头:“降低餐补是不可能的,没有充足的理由,也会引起员工反弹。你说的这些都是后勤部压减成本的方案里提出来的,比如发内部邮件号召‘光盘行动’,定期派人巡查餐厅,抓典型批判。其中只有一个方案稍微新鲜点——采用电子监控手段内置餐盘芯片监控被倒掉的食物分量,作为员工次月餐补扣罚的标准。” 南樯听完了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张嘴。 余思危本来也觉得是鸡同鸭讲,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想休息一会儿,但是又忽然想起了白松风的话。 于是他转过头看着南樯,问了一句:“南小姐,如果你是来负责这个减少食物浪费项目,你会怎么办?” 南樯顿住了,她望着余思危,有点不敢相信对方会主动问话——以前他是从来不和她讨论工作的,他和南大龙都认为女人不需要懂经商管理。余思危甚至还告诉自己,只要漂漂亮亮享受生活就好,外面的问题和复杂都会由男性来扛。那时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可以堂而皇之的不劳而获。可若干年后她才发现,如此走下去,两个人的共同语言已经越来越少,最后几近为零。余思危将全部精力都给了工作,她虽心系丈夫,却再也无法再走进他的世界,最终成了他宏伟殿堂中一具精美的摆设,用途是观赏和炫耀。 真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南樯想了想,有点迟疑的说:“余先生,您应该听过大禹治水的故事吧?堵不如疏。” “你讲。”余思危本来黯淡的眼睛里,忽然有了一点光彩。 “机构出了问题以后,不是要直接惩处员工,应该先调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餐饮浪费巨大,是餐补额度太高了?还是后勤餐饮供应出了问题?”南樯逐字逐句说着,显然边说边斟酌,“如果是餐补额度的问题,那么很简单,除了吃饭以外,集团可以给员工提供其他餐补使用渠道,比如让他们兑日用品,水果甚至咖啡等消费品。人的脑袋是最聪明的,他们会自发将钱用在最合适的地方。一旦别的地方钱用多了……”南樯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可以浪费在吃饭里的钱就少了。” 买的少了,浪费自然也少了。这是她经历过贫穷以后想明白的道理,有了那段节衣缩食拼命存钱的日子,她才知道什么是“资源优化配置”,钱就应该花在刀刃上。 余思危听着,嘴角悄无声息抿了起来。 “那如果是后勤餐饮供应出了问题呢?”他追问。 “也得一分为二的看。”南樯若有所思道,“如果是饭菜分量问题,那么可以尝试将食物的尺寸和价格同时缩减二分之一;如果是食物口味的问题。那您或许应该考虑让后勤部重新招标引入竞争。”她看了余思危一眼——毫无疑问,那将是他朝蒋仁动手的信号。 如她所料,余思危并没有接她后面的话,他饶有兴趣看着她,继续问:“怎么判断到底是分量问题还是口味问题?” “您可以要求后勤部做员工问卷调查,如果您相信他们不会篡改调查结果的话。”南樯笑笑,“当然,还有一种办法。连续一个月蹲在餐厅观察食物垃圾类型,听听员工的抱怨,看看是吃剩的多还是没有吃的多,那样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是她曾经打工的餐馆老板教的方法。作为老百姓,个体户没有动不动就做问卷调查的资本,小生意人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靠着脚踏实地跑出来的双腿,他们不断根据食客反馈改良菜品口味,最终才能在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