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眸,侧着身子睡在病床上看着她。 “你……”她想问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她和夜明的谈话是否全落入他的耳中? 但问出口的时候却成了:“你怎么样?还好吗?你这会儿是真醒还是假醒?” 言御庭的嗓音异常的沙哑与粗砺:“真醒,我没事了。” 哪可能没事呢,喝了那么多的酒!不过他今次做戏的成份较多,本来只是轻度的酒精中毒,被他演绎成重度的酒精中毒患者,这才吓坏了他的爸妈。 对爸妈有点内疚,但当时他心里是真的难受,痛苦的想死,再加上酒一喝多,整个情绪一放开,那更加的痛不欲生,濒临崩溃! 于是他索性放飞自我,破罐子破摔,把自己搞的更严重点,期望能用苦肉计把蔓妃骗来。 有效,人是骗来了,但他的心却更加苦涩和痛苦! 因为在蔓妃和夜明通电话之前,他就慢慢的清醒过来了——他的情况本就不严重,只是医生说的较为严重,经过输入葡萄糖水和应用胃黏膜保护剂,轻微的酒精中毒已得到治愈。 他那时醒过来,为了不让沐蔓妃起疑,又装着昏睡过去。 但是,他的眼睛闭上了,耳朵却没有塞上,并且在用心倾听沐蔓妃任何轻微的一举一动。 然后便听到了让他心碎欲裂的一段话! ——原来,他在妃妃的眼中只值两个小时,他在她心里还及不上她要忙的那些事…… 感觉心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血汩汩的在流,心痛的都不能呼吸了!自然而然的就不想再装了,而是睁开了眼睛。 此刻沐蔓妃听说他好了,立刻问道:“那我去通知医生和你的爸妈?” 言御庭却默默的摇了摇头:“不忙,妃妃,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他肯主动谈,沐蔓妃求之不得,马上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床面前,关心地看着他:“你真的不要紧吧,要喝水或者别的什么吗?” 言御庭微微勾起失去血色的薄唇,露出一抹微苦的笑,俊容晦涩:“真的不用,妃妃,你好好坐着,听我说。” 于是沐蔓妃安静下来,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扶我坐起来吧。”言御庭要求。 沐蔓妃去床尾把病床升起来一些,然后避开他犹在输液的手,扶他坐了起来,并熟练地给他的后背垫了一床棉被,让他靠坐在床头。 “妃妃,你和夜明现在怎么样了?” 言御庭的开门见山让沐蔓妃有些猝不及防,她沉默了几秒,回道:“还跟以前一样。” “他没有要对你负责么?” 沐蔓妃垂下眼,轻声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用得着谁对谁负责?我那天就跟你说了,那是个意外,不是我自愿,也非他自愿,就是一种巧合,我当时中了药,他也没说要占我的便宜,一切都是我主动……” 言御庭伸手掩上俊极了的眉眼,再一次感受到痛彻心扉,而且这无边的痛楚中还包含着深深的自责! 他现在已经了解到了,正是他当初调查到的资料才促使沐蔓妃去冒险,结果却促成了她和夜明的那一晚。 他后悔的要命!都是他的疏忽才造成了这一切,如果他那晚跟着她去,或者阻止她去,那多好啊! 似乎他一直在错,从开始错到现在,并且越错越离谱。 若非这几日的醉生梦死,他还不能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 “妃妃……”他忽然抬头,目光殷切地望着沐蔓妃:“如果我说,我们忘了那件事,忘了夜明,重新来过好不好?” “……你,你说什么?”沐蔓妃有些震惊地看着他。 非是她大惊小怪,言御庭这个人,骨子里还是非常传统的,对女人的贞洁很看重,要不然她当初因为初夜没有见红,这都成为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所以对于言御庭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她觉得难以置信。 “言御庭,你真的不必这样。”她实话实说:“你即使现在说要忘了这件事,但是你以后还是会想起来,我太了解你了,你骨子就觉得女人要重视贞操,怎么会一下子改变这么大,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身上发生这种事情了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