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些已经对他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果然他没说什么,甚至很快便回神,前后不过一秒,只不过江汐眼尖注意到了。 陆南渡抬眸时就见江汐看着他,他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没点破。 他只笑了下:“姐姐,我这么好看?” “哪里来的自恋小孩儿啊?”江汐有点想笑。 “你家的啊。”他说,“当年你从操场捡回去的还记不记得?” 陆南渡这么一提,江汐想起以前高中的事。 那时候的陆南渡除了没现在稳重外,脾性里那点嚣张气儿还是一模一样。 找不到她,然后用最高调惹眼的方式,到广播站借用了播音员的话筒,通知她操场丢东西了。 就没见人学校广播站兼职失物招领的。 那时候的陆南渡心情是不怎么好的,但江汐过去找他后,一见到人,他脾气差不多就全消了。 也就是在那时候,她对他伸了手,把他领回去了。 陆南渡见她回忆的样子,问:“不记得了?” 江汐抬眼看他:“记得。” 陆南渡很明显在逗她开心,江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陆南渡笑了下,下巴朝她身后扬了扬提醒她:“开工了。” 一瞬间周围人声才似乎通过屏障涌进江汐耳朵了,方才和陆南渡聊天她全然忘了自己周边的环境。 “去吧,”他松开她手,“我在这儿等你下班。” 江汐嗯了声,手上还残留陆南渡手掌的温热。 她向来出戏快,同理入戏也快,很快进入到故事情境和人物里。 上场戏特别考验她对人物的理解和演技,微表情几乎被放大在镜头前,这场虽不是她的重头戏,但对江汐来说特别遭罪。 心理身理上的双重折磨。 拍的就是发生在上场戏之前的事,荆藤早起准备上学,刷牙洗脸后从厕所出来撞见夜不归宿赌博喝酒的父亲回来。 男人输了钱,一看见这个女儿就来气,毫无缘由进行拳打脚踢。 这种镜头虽拳脚不会真的实打实落在身上,但肯定也不会敷衍,江汐不小心手蹭破了皮,衣服也沾了地上灰尘。 不过她没去在意。 演员只有相互配合才能尽量完美演好一场戏,荆藤父母的扮演者都是大前辈,演技上没有问题,这场戏倒没有拍很久。 一场戏下来江汐身上的校服沾了不少灰,披头散发。 而这部电影中的女主人公荆藤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重新扎好头发,穿戴好衣服,若无其事推了门去上学。 都说父母是孩子避风港湾,但在那些经受家暴的孩子那里,父母对他们来说就是大风过境,把他们所有的东西都卷走,徒留满目疮痍。 江汐平时都回酒店卸妆,这会儿头发已经乱了,她干脆把橡皮筋捋了下来。 长发蓬松柔顺,披散身后,她没去整理它。 外面起了点风,比早上还冷了些,天空也没什么太阳,只一片灰蒙蒙的白光。 陆南渡还等在原来那个地方。 江汐一抬眼便看见他。 这次陆南渡没在车外,坐在车里,降了半边车窗。 江汐径直走过去拉门上了车。 陆南渡看着她说:“头发乱了。” 江汐嗯了声,随手抓了几下。 “还行?”他问她。 江汐还愣了一下,而后才意识过来他问的是什么,转头看他:“没什么事,我出戏快。” 陆南渡点了点头。 江汐脸上还有些画上去的伤,他抬手,指腹揩过她脸上一道细小血痕。 红色被蹭掉一小截。 江汐看他:“做什么?” 陆南渡收回手,他笑了下:“看着不爽,回酒店?” 江汐点头:“回去吧。” 中途经过一家药店,陆南渡停了车。 江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转头看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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