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伤口不方便穿外衣。 她脱了长外套,刚脱下便被旁边的陆南渡接了过去。 江汐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任他拿过去。 医生过来察看了下她伤口,过了会儿去收拾好工具过来,边戴橡胶手套边问江汐:“怎么弄的?” 江汐一下停顿都没有,格外平静说:“璃杯摔碎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医生也不是真的对这些问题感兴趣,只是问问,而后开始给江汐处理。 病房里一时格外安静,只剩下医用器具哐当的声音。 气氛越是安静,人越发紧张,更何况在医院这种场合,陆南渡手心莫名出了汗。 处理到一半的时候医生突然说:“不是特别严重。” 陆南渡心里骤然松了口气。 “但还是要注意洗澡的时候别碰到水,伤口有可能会感染。” 江汐背对着医生和陆南渡,嗯了声。 很快医生帮江汐消毒清理好上药,说:“记得回家别沾水啊。”说完转身去收拾器具。 刚处理好伤口,江汐背后衣服刚放下,陆南渡便将外套递给她。 江汐接了过来穿上。 医生在桌后坐下:“给你开点药拿回去吃。” 江汐从病床上下来,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 医生流利顺畅地写了几行字,药单开完后撕下来,她递给江汐:“这些药三餐后吃,剂量上面写着。” 江汐接过药单:“嗯,谢谢。” 有其他病人进来,江汐起身,给其他人让了位置。 她拿着药单出门,陆南渡跟在后面。 或许是因为江汐受伤转移了陆南渡的注意力,陆南渡没上次江汐陪他来医院那时那么烦躁。 江汐没有走得很快,但陆南渡一直没有跟上她,走在她后面。 外面空气比医院里新鲜不少,江汐停在了路边。 陆南渡仍是没跟上来,距她一步之远停下。 两人影子在灯下拉长,江汐也没回头看他,不知过了多久,她问:“怎么不上来?” 陆南渡却忽然问她:“你不怕我吗?” 江汐仿佛对他这句话感到疑惑,她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 陆南渡和她对视。 江汐也看着他。 寂静片刻后,江汐说:“我为什么要怕你?” 陆南渡怎么也没想到江汐会是这种回答,一时愣住。 她还是看着他:“你也是个正常人,不杀人不放火的,我怕你做什么?” 一直以来,谴责他的,不分青红皂白说他的。 一旦有人知道过去那些事,不会有人说他是个正常人,更何况江汐这种被他伤到的。 他一时有些语塞,喉咙几经吞咽,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江汐却已经回过头去拦车了。 她没有看到后面的陆南渡薄唇微张。 “可是我害怕。” 嗓音压抑在喉咙里,明明只是简短的五个字,却暗涌着无力和破败。 江汐并没有听到。 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江汐照旧打开后座坐进去。 这次陆南渡不用她说,自觉坐进后座里。 / 天光已经大亮。 凌晨六点天,城市已经不在沉睡当中,马路上车来车往。 两人从车上下来。 陆南渡跟江汐说:“我就不上去了。” 换作平常,陆南渡肯定会死皮赖脸缠着她再让他上去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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