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离正在一楼给豆包喂食,祁墨照例报备一声:“阿离,我去医院一趟。雪梨住院了,我去看一看就回来。” 楚安离闻言头也没抬,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却没听到他立刻离开的动静,回头去看,他发现了桌上药瓶盖子里的叶酸片,过去就着水杯里的水吞了,吃完他就出门了。 楚安离看着豆包发了会儿呆。 如今留下照顾他,只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身不由己罢了。其它的根本没什么再难过的,六年前,她就死心了。 祁墨去了医院,听了程妈妈好一通哭诉。程雪梨醒了以后,眼睛红通通的跟他道歉:“祁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说那些话的,我只是心里太难过了,一时冲动,才……” 病床边,祁墨漆黑的眸子毫无温度的盯着她。 她被这种眼神看得心中不安,咬着唇,脸色苍白,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祁墨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神色冷峻低声道:“雪梨,既然道歉了,那么这种话希望没有下一次。如你所说,次数多了,徒惹人厌烦,这对你,对你妈,都没什么好处。” 程雪梨惊得瞪大了眼睛,双手不由紧握住,“祁、祁墨……”就像是刹那间,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杀手锏,又或者说强有力的武器,每次提到自己父亲都从未失手过的程雪梨心里登时慌张起来。 祁墨仿佛没注意到她变幻的神色,顿了顿,又看着她道:“对了,我跟阿离是一定会结婚生子,不希望受到任何因素的影响,否则……假如我跟她之间遭到什么破坏,我恼怒失控之下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他这话毫不遮掩,已经近乎是明着警告了。这样的祁墨让程雪梨十分的陌生,一阵寒意爬上后脊,咬紧牙关,身体都开始细微的战栗,口中下意识里出声:“你把我当成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嗓音发颤,眼眶发红,听起来有种被冤枉的委屈。 祁墨抬眼看了一下,点滴快完了,他按了铃让护士来换药。 “好了,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家了。”祁墨再看向她时,恢复了平日里对待她的大哥哥模样,言语之间和缓了不少,安抚她道:“多思多虑不利于身体恢复,为了关心你的粉丝也要好好休息,过两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祁墨说完离开。他刚走,程妈妈就推门跑进来。原本还在一抽一噎的程雪梨扑进她怀里,痛声大哭起来。 祁墨没戴口罩到了肺炎患者那里晃悠了一趟的后果就是,他隔天就病了,头疼脑热外加咳嗽。 他早上起迟了,洗漱完毕,昏昏沉沉,精神不振的翻到医药箱,准备找颗药来吃。他今天要出席一个重要场合,不能如此状态不佳。 “——不能吃,吐出来!” 他刚喝了口水,准备把嘴里的药给吞下去,被楚安离突如其来的大声呵斥声吓得连药带水一起喷出来。 狼狈地抽了张纸巾擦嘴,他回头哑声道:“阿离,我病了。” 楚安离走过来将医药箱收拾好,看也不看他,只是道:“病了也不能吃药。” 祁墨沉默了。这时候他也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情况。他逼迫着自己不去想,可点点滴滴却又在时时刻刻提醒他。 他烦躁的扒了扒头发,“知道了,我不吃。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硬扛,怀孕的人生病了都是这样过来的。” 祁墨额角一阵跳动,跟她打商量,“阿离,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那两个字啊?” “不提你就不用面对了吗?别自欺欺人。”楚安离收拾好之后就转身就走。 祁墨紧追其后,对她冷漠的背影怒目而视:“你竟然说这种话,我现在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你不用负责,不用照顾我的心情吗?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 楚安离猛地停下来回头,祁墨收步不及,撞到她身上。 楚安离捂了捂被撞痛的额头,心里不住默念着钱医生的话,又提醒自己了十遍他是孕夫,深吸一口,不跟他计较。 “没事吧?撞痛了吗?”祁墨忙去摸她的头,被她一偏躲过了。 楚安离去给他倒了一杯开水,言简意赅:“多喝热水。” “就这样?”祁墨接过水杯,老大不满足。以前他只是个小小的感冒,就又是熬粥又是量体温又是准备热水让他泡脚,鼻塞了就到网上查可以通气的穴位,给他按摩,药和水都是递到他手上,不住的关心他,前前后后围着他转,晚上还抱着他睡,生怕哪里不妥帖了,宠得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国宝。 可是现在……祁墨用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