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胡冬芸腻在他怀里,“话本里头都说那小姐有多美多美,奴家却没有那么好看。自然羡慕。” 朱常溆闷笑,故意板着脸对单保道:“往后可不许再叫太子妃看了,都给盯着啊。” 单保拖长了声音,故意应了声。 胡冬芸叫他们一主一仆给逗得不行,粉拳轻轻打在朱常溆的胸膛上。 翌日,朱常溆就偷跑出宫,去见义学馆的弟弟。“成了?” “成了。”朱常治指着自己的黑眼圈,“为了印这些东西,你看我这眼圈儿都青了。” 朱常溆拿了揭帖,笑道:“好了,知道你辛苦。”他将目光放在印刷出来的匿名的揭帖上。揭帖不过短短百字,其中包含的内容却是触目惊心。 先前朱翊钧称病不朝,另一个原因,就是朱常溆向他献策,先将沈一贯勾结河南三藩的事儿在京中散布开来。朱翊钧虽然觉得这并非君子之举,可一时的节|操同整个大明朝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为了能将这事儿保密,朱常溆让弟弟亲自雕的版,借用了义学馆自己印刷刊物的地方,将这份揭帖给印出来。 后来却是因吕氏上告,而停了这件事。 朱常溆一直密切关注着京中的动向。他手中握有一切的,关于沈一贯的罪证,有些没有证据,并不能真正将人绳之以法,有些就等着最关键的时候,一击即中。 勾结河南三藩的事,便是没有证据的。若是言官以此上疏弹劾,最后也不过落得个诬告的下场。 所以朱常溆想到了前世的妖书案。却不是母亲先前遇到的那回,恰好也是万历三十一年发生的。不过当时那妖书案又同国本之争扯到了一起,还将大学士朱赓给拉下了水,最后成了两沈相争的开端。 沈鲤在这次争斗之中以惨败告终。 朱常溆甩了甩手里的一叠揭帖,不过这一次可不一定了。果真是作的孽,通通是要还的。 万历三十一年七月末,京中突然爆发了一件事。许多朝臣在离家上朝时,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份匿名揭帖,言明当今阁老沈一贯曾于河南当年推行除籍时,勾结河南三藩,收受巨额贿赂,企图中止除籍。 会有人不信吗?自然不会。 且不说现在沈一贯已是虎落平阳,当年他在殿中力主收回除籍旨意时,那激情澎湃的模样,还有不少人记着呢。两下一串联,自然就知其中真假。 再者,河南、湖广两地推行除籍后,当地百姓身上的税赋减轻了不少。虽然除籍的人比起全国庞大的宗亲而言,并不算太多。可光是除籍的这部分人,就在明面的账上间接减少了当地百姓需要额外支出的,给宗亲的岁禄。 宗亲除籍之后,另有安家银子相赠。一部分人选择了科考,一部分人做些杂活儿养活自己,另有人用了这银子买了良田,成了缴纳田赋的一员。这也导致了大明朝现今的田赋略有缓慢增加。 又因宗亲多少是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