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时候,帮衬的都是他的兄弟。不过后来统一了女真,他们兄弟之间也爆发出了各种矛盾。努|尔哈赤固然有南下中原之心,最终并且成功了,可现在,这样的心思却是无法宣之于口的。 一旦被人所知晓,并且宣扬开来,传入大明朝的耳中。大明朝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现在的努|尔哈赤还远不能抵御大明朝的军队。 朱常溆走到书桌前,将舆图打开,细细看着上面,心里回忆着前世努|尔哈赤统一女真之后,南下的路线。 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朱常溆有些记不清了。他本就不擅长记忆这些东西。为今之计,也只有努力提高武备。可要提高武备,并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 私帑刚有了些银子,且不知能用多少年。外朝大都是文臣,对战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且看看多少年了,武举都被废止,从不曾被人提起就知道了。他们一心抱着天|朝上国的大国梦,丝毫没有什么对北边蛮夷的警惕心。偶尔几个不同的声音,也掀不起水花来。 还有一点,最为重要的。大明朝并无良将。现在贵州的石砫却是有一个秦良玉,朱常溆很是看好。可人家到底是女子,况且也不能轻易就将人从南边儿调去北方边境一直镇守着。 要和女真抗衡,看来看去,也只有辽东李家。 朱常溆想起上个月弟弟送来的信。里头并未写什么重要的事,只道是自己在辽东研制火器,有一些进展,不过也碰上了不能攻克的麻烦事。他还抱怨着,这时候,若是大姐夫在身边就好了。 想起弟弟,朱常溆笑了笑,温暖而又担心。与女真作战,自来死伤无数。他生怕哪一日,就再也等不到弟弟的信。 有心想将人给叫回来。可又不想叫弟弟失望,况且有洵儿在北地,透过信上的只言片语,也足以对辽东的形势做出一个判断。 李成梁向来和努|尔哈赤走的近,野心依旧不死。 朱常溆现在唯一觉得庆幸的是,李如松好歹是活了下来,也没成一个废人。身为辽东总兵官的他,在李家隐隐有越过父亲,成为新一任真正掌权的李家当家人的迹象。 只要李如松的心还是向着朝廷的,朱常溆就觉得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 胡冬芸端着汤盅过来,她见朱常溆紧皱了眉头,显然是在想事儿,也不多做打搅。她挽了袖子,自己将盅盖打开,盛了一碗放在朱常溆的面前。 甜蜜的香气和瓷器碰撞的声音唤回了朱常溆的思绪。“是芸儿啊。”他向太子妃笑了笑,“母后都同你说过了,往后不要再做这些事,你仔细将养了身子便好。” 胡冬芸笑道:“奴家便是个劳碌命,一刻都歇不下来。多坐一会儿啊,这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她顺势在朱常溆身边坐下来,“殿下是有烦心事?” “嗯。”朱常溆也不瞒她,“北边儿的女真,多年来都不安分,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爆发起来。”他记得前世努|尔哈赤向大明朝宣战,建立起后金,那是万历四十几年的事了。说说是还有十几年的功夫,可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胡冬芸并不懂这些,只带了笑,听着朱常溆说话。 “大明朝现在无甚将领,李家又不是一条心。真怕什么时候会引狼入室。”朱常溆越说越心烦,索性就舆图收起来,再不看它。 胡冬芸侧头想了想,“不是说,洵儿在辽东吗?”这个四皇弟出宫早,她一面也没见过,“听说先前还将辽东的总兵官李如松从战场上给救了下来?” “可不是。”朱常溆点头,面上带着几分骄傲,“那一次鞑靼犯境,是李如松带着精锐出城迎战。死伤甚多,几乎全军覆没。也是祖宗保佑,洵儿命大,不仅活下来了,还把李如松从死人堆里给带了回来。” 胡冬芸也颇是赞赏,“真想早些见见四弟弟,有这般的能耐,可真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好奇地问,“可成亲了?” 朱常溆摇头,“没在信上看他说起来,应该还不曾。”说起这事儿,也是他和母亲心头的一块病,“他被除籍后,是无父无母,无手足之人,寻常人家哪里敢将女儿嫁给他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