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冬芸连连磕头请罪,额上很快就青了一片,继而变成了紫色,隐隐有转黑的迹象。 朱常溆看得心疼,将人拦住,跪在朱翊钧的面前替她求饶。“父皇,先前太子妃端来时,还让我也尝了。她必定是不知情的。凶犯另有旁人。” “哦?不知情?”朱翊钧冷笑,“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连你也想置于死地!”他指着桌上的那盅汤,“太医已经验明了,还是你想说,太医全都错了?” 一番话说的朱常溆哑口无言,只得低了头,跪在那儿不说话。 胡冬芸哭着爬过去,抓住朱翊钧的衣服,“不是的,父皇,奴家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父皇,此事绝非奴家做下的,真的不是奴家做的!” 朱翊钧厌恶地将衣服从她手里抽出来,将人一脚踹开。他怒瞪着边上的太医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开方子啊!朕告诉你们,今日要是中宫就此……你们所有人,不,你们全家,九族,统统都给中宫陪葬!听明白了没有?” 太医们连连点头,开始聚在书桌前商量着怎么开方子。 刘带金心有不忍,她不相信向来天真不知事的太子妃会做下谋害娘娘的事。她上前将人扶着,暗暗提醒,“太子妃,没有证据,陛下是不会信你的。” 胡冬芸突然想起一事来,慌忙擦了眼泪,“父皇,奴家炖汤是在翊坤宫的小厨房,厨娘、厨娘可以替奴家作证,奴家便是想下毒,众目睽睽之下,也绝无奈何啊!” “用得着你说。”朱翊钧冷哼,厉声道,“给朕马上将小厨房所有人都拘起来。今日进出过小厨房的人,也统统拘起来。”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一个,都不准给朕放跑了!” 陈矩拱手,立刻就出去将此事办了。不多时,他回来了,“陛下,今日所有进出过小厨房的人,都已经拘起来了。”他抬眼扫过面无表情的朱翊钧,又朝跪坐在地上,一脸希冀用泪眼望着自己的胡冬芸投去一眼,垂眸道,“不过刘淑女和一个厨娘说,有事儿要禀报圣上。” “带过来。”朱翊钧向跪在地上的儿子扫去一眼,硬声道,“起来吧。” 朱常溆默不作声地先磕了个头,这才起来,一连呆滞地立在原处。 淑女刘氏和那个厨娘很快就被带了进来。二人进殿后,先磕了个头,“见过陛下,殿下。” “不用说这些废话,你们要说什么,速速说来便是。”朱翊钧现在很是没有耐性,满心满眼就只有榻上生死不知的朱砂痣。 刘淑女朝胡冬芸投去一眼,垂眸道:“回陛下的话,这几日奴家一直都跟着太子妃学厨艺,盼着能孝敬陛下、娘娘,日后好好侍奉太子……” “说重点!”朱翊钧冲她摆摆手,“别尽说这些没用的!” 刘淑女被唬了一跳,连连点头。“是。”她咽了咽口水,“太子妃今日过来端补汤的时候,的确是先自己尝了一口。”她望着身边的厨娘,“那时候贾厨娘和奴家都在,这点的确不错。” 贾厨娘也作证,“确是如此,当时里头不独奴婢和淑女,还有许多旁的人,也都瞧见了。” 这话和胡冬芸自己说的,并无半点出入,可见其说的是实话。朱翊钧的面色稍霁,“你们仔细想想,可还有旁的什么遗漏的?” 刘淑女咬唇,“不过,后来等太子妃走了,我见着桌上放过汤盅的地方有些白色的粉末。一开始还以为是做菜用的芡粉。”她偷偷向面露疑惑的胡冬芸看了一眼,又侧头望着身后的贾厨娘,“可是贾厨娘说,太子妃做补汤,从不用芡粉。” 刘淑女朝朱翊钧磕了一个头,“奴家也不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