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单保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似乎在想着,要从哪里下手。 赵淑女缩了缩身子,她听说,先前这位单公公将前任掌印给活剐了。难道,自己也…… “奴家,再也不敢代怠慢太子妃了。”赵淑女捂着脸“哇”地一下哭开了。 单保满意地点点头,“哎,这就对了。”他弯下腰,拍了拍赵淑女的脸,“这小脸蛋倒是挺嫩的,不长眼的刀子一上去,还不得见了红?”他朝赵淑女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将人叫到屋外,叮嘱仔细看好了赵淑女。 “要是这个节骨眼上死了人,可别怪咱家对你手下不留情面!”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爷爷放心,奴才一定死死盯着赵淑女。” 单保冲他挥挥手,“去吧。”背着手,看到立在门侧,面如白纸的刘淑女。他笑着上前,“刘淑女……” 刘淑女见他走近自己,赶忙退后了几步,呼地一下转身,往自己屋子里去。而后“砰”地一下关上了门,再不见她出来。 单保却是不怕这位也寻了短见,方才的话,大家伙儿都可是听得真真儿的。 想死?没那么容易! 那边儿李嬷嬷刚用完了刑,单保亲自过去将人扶起来。“李嬷嬷,对不住了。咱家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说着,单保就要行礼。 李嬷嬷面不改色地将人扶住,“哪里是公公的错,是奴婢管教无方。”她向单保行了礼,谢绝了旁人的搀扶,独个儿一瘸一拐地走去自己的屋子。 单保看着她进去,转身让太监们将院子给冲洗干净了,莫要叫贵人瞧见。 “太子”病着呢,可见不得血。万一冲撞了,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也亏得方才李嬷嬷熬得住,竟一声都不叫,半点儿没扰着“太子”。看来等会儿娘娘和太子妃,就会有赏赐送她那儿去。 方才行刑的太监走过来,在单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单保带着笑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背,“好小子,有点儿眼力界。”他从袖子里头摸出块碎银来,丢给那人,“赏你的,等会儿一起吃酒去吧。” “谢公公赏。”那人喜出望外地接过银子,冲身后的几个人挤了下眉毛。 单保根本不在意这点小钱,他可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人。 等坐上了掌印的位置,要多少钱没有? 曙光自东边儿起来,赶走了深沉的夜幕。武昌府的朱常溆受了郭正域之名,前往审讯被关在楚王府书房的朱华奎。 朱常溆一路走着,一路细看楚王府里边的摆设,越看心越冷。起初他还对除去楚藩感到有几分愧疚,现下看来,根本就不需要。 楚王府尚且如此,更不用提底下那些了。有钱的,哪个不学着点儿? 规矩、礼仪,就是被这起子人如此败坏的! 朱常溆走到被人看守的书房门口,先朝两人行了礼,又掏了两块份量一样的碎银,一人一块。 衙役得了银子,自然开心,对朱常溆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开了门,让他进去。 朱常溆走进里头,扫视一圈,没见到朱华奎。 “谁?”一个很是颓丧的声音传出来,“又是谁来审讯本王?本王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乃先王的遗腹子,生母乃宫人胡氏,半分不做假,万万莫要听王氏那贱人的编排。” 朱常溆顺着声音的来源,轻笑,“王氏?不知道王爷说的是哪个王氏,要知道,楚恭王妃,也是姓王的。”他走到里头,见披头散发的朱华奎蹲在地上,抱着头。 朱华奎见视线内出现一双沾着泥的官靴,松开了双手,慢慢站起来。面前的这个少年,从来没见过,却又觉得有几分熟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