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喜姐连忙迭声称好,特特派了心腹将李时珍带去朱轩媖所住的偏殿。自己则在正殿等着消息。她一会儿想着待李时珍治好朱轩媖后给予何种赏赐,一时又想兴许就连李时珍也治不好女儿,心里七上八下,脸上的表情也忽笑忽悲。 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李时珍没过多久就回到了正殿。 莫非媖儿的病并不难治?王喜姐激动地两眼放光,等着李时珍开方子。 李时珍道:“殿下的病不难治。” 王喜姐忙道:“只要医好皇长女,李公有什么要求,本宫全都应下。” 李时珍不急不忙地道:“在草民医治前,还请娘娘将自殿下发病以来所有近身服侍的人都宣召此处。” “李公这是何意?”王喜姐的神经开始紧绷,她敏锐地想到女儿的病是有人刻意为之。 但眼下显然不是一个细问的好时机。既然李时珍都说将人全找来,自己依言而为便是。 王喜姐御下严苛,不多时所有曾经服侍过朱轩媖的都人都被宣召到了内殿。几十人的阵仗,在殿中站得满满当当的。 李时珍令这些都人伸出双手,一个个细看过去。待看完后,指着其中一人,道:“你留下。” 若说先前王喜姐还有几分犹疑,如今却是十成把握有人谋害亲女。她识得被李时珍指出的人,是李太后在朱轩媖出生后特地从慈宁宫派来的服侍的,道是一个经年的老夫人,于育儿之事颇有能耐。自己见她确有几分本事,也就一直留在朱轩媖的身边。 王喜姐磨着牙,“全都给本宫出去!”按捺下胸口的怒气,“李公留下。” 都人们鱼贯而出,立于院中。因李时珍是外男,所以殿门大开,殿外还是有人守着的。 殿中只余王喜姐和她的心腹,以及立着的田夫人、李时珍。 兹事体大,王喜姐不能随意发落李太后所赠之人。她强忍住想将田夫人拖至院中乱棍打死的想法,问李时珍,“皇长女究竟是什么病?与此人有何关系?李公速速说来!” 李时珍道:“皇长女之疾无他,乃是日日服食重盐所至。诊治完殿下后,我向宫人问过,娘娘饮食清淡,但按人算,宫中的调料却是用得极快。” 王喜姐不爱吃腌菜,也不重口。李时珍问明后,在心中大致估算过,消耗不该那么快。谨慎起见,李时珍提出要见见服侍之人,结果在田夫人的手上找到了自己的证据。 干盐具有摩擦力,经常拿盐的指尖会被磨掉一些纹路。而重盐水又有一定的腐蚀,接触的地方也会有皮肤磨损的迹象。 “殿下服食重盐日久,又是年幼,正虚弱的时候,日后需好好调理。”李时珍斟酌着用词,“长成后,也会有些影响,易患病。” “来、来人!”王喜姐气得哭出来,话都说不利索,“拖下去,给我打,重重地打!” 王喜姐觉得自己甚至不用猜田夫人是受何人指使的,明摆着的事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