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拼个鱼死网破,咱们九幽冥府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地府那群人是瞎子聋子吗?这种时候他们就算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当初封印老魔头的事他们也有份。就算万一抵挡不住,你别忘了,咱们还有七彩琉璃灯。” “七彩琉璃灯!”一直未出声的唐子昔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见梦泽毫无感情的眸子瞟了过来,忙强笑道,“听,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梦泽却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双冰蓝色的眼眸仿佛两弯清泓,要将唐子昔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 唐子昔被看得有些心虚,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道:“不,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宝……啊!前辈?” 梦泽忽然欺身上前贴近她的身子,左手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右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本来冷漠的脸上浮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他本就生得极为英俊,这一笑简直让四周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唐子昔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脖颈也泛起了一片粉红,微微别过头道:“前,前辈!”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梦泽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心跳开始加速,可怜唐大小姐年纪小、经验浅,何时跟一个陌生男子这样亲近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瞬间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是唐唐唐唐子昔,不不不不是坏人。” “噗——”鸟妖忍不住笑出了声,打圆场道,“好了别逼她了,这小姑娘应该不是老魔头的人,否则我的千魂引早就发出警告了。” 梦泽眼中的异芒渐渐消失,眼中那两弯清泓也消失不见,恢复成了冰蓝色的眸子,不过却没有放开面红耳赤的少女,反而将嘴唇凑近了她小巧的耳朵:“你最好跟魇魔不是一伙的,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永不超生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这不得不让他有此怀疑。之前他本来在无光塔内安心修炼,谁知他的本命法器乾坤镜忽然发出阵阵清鸣,他觉得事有蹊跷,这才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当他按照乾坤镜的指引,冒险越过阴川见到的居然是一个弱小的女鬼。要不是看她没什么法力,加上给他的感觉确实跟普通的鬼不同,他根本不会费那么大的心力将她带回九幽。魇魔一直在寻找机会,他又何尝不是。虽然几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但是他知道大战早晚有一天会到来,是以也一直在暗中做着准备。 而麻烦也从带上这个女鬼开始,有一点他没有告诉瞿如,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女鬼弱小得不堪一击,可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重大的灾祸会随她而来一样。所以,魇魔的突然出现可以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不过瞿如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若是这个女鬼心怀不轨,他的乾坤镜能辨识天下阴魂,肯定早就感应到了。一般来说,他无法感知只有两种情况,一就是对方的修为远超于他,二就是对方的内心纯净如一张白纸。很显然这个女鬼不是前者。 梦泽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张略带稚嫩的脸颊,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但是对方的表现实在让他有些失望,微微叹息了一声松开了手,一切还是等冥王做定夺吧。 唐子昔如蒙大赦,扭过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早就把梦泽问候了无数遍,直到这时她心中的愤怒跟羞意才涌上来,要不是现在她还没想到办法,肯定甩脸走人了。 这也是身为弱者的无奈,在很多时候根本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所谓的平等、尊重、自由这些耳熟能详的权利,都是建立在自身强大的基础之上。这种强大不一定是肉身上的强大,也可以是思想上的强大。肉身的强大的人可以强制性地得到这些权利,让别人不敢不如此;而思想强大的人,眼中根本没有这些东西。别人的霸道、不尊重,甚至是强迫,在思想强大的人看来只是可笑的、可怜的、拙劣的表演罢了。很显然,唐大小姐现在两样都没有,所以只有暗自生闷气的份。 此时梦泽跟瞿如已经商定了对策,一个振翅朝阴曹地府的方向飞去,一个则带着唐子昔乘船朝岸边飞驰。 唐子昔却因为梦泽的举动忽然想起了一个很久以前做过的梦,在那个梦中出现过同样的两弯清泓,深邃、神秘,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梦里的她置身于一个远古战场,目之所及皆是荒芜一片,黄色的土地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褐色,别说是树木了,连小草都见不到一株。此刻在这片苍凉古老的大地上,到处都是厮杀在一起的猛兽大军,耳畔听到的都是震耳欲聋的嘶鸣怒吼。这些猛兽体格是她从未见过的庞大,外形也是她从未见过的奇特。所有的猛兽混战成一团,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只打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 就在这群全是猛兽的战团边缘,她居然见到了一个几乎全身赤裸的小男孩。小男孩生得俊美异常,尤其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她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