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唐子昔把玩着手中的短剑,再次开口道,“这一次算是热身,接下来就是真的了,要是你不想被划成一个丑八怪的话,就要想清楚再回答。” “你杀了我吧!”姬婷怒视着对方,恨声道:“反正我苟活这么多年早就腻了。” 唐子昔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皱眉道:“我不是说了,没那么容易让你死。这一次我算是给方将军面子,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说完扬了扬手中的短剑冷冷一笑,那意思不言而喻。 姬婷怨毒地盯着眼前的少女,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显然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唐子昔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听她咬牙道:“你想知道什么?” “这才对嘛!”唐子昔展颜一笑,道,“第一个问题,参与整件事的都有那些人?”说完又好心地提醒道,“想清楚再回答!” 姬婷果然一副想通了的模样,毫不犹豫地道:“有很多人,我一次也说不全!”见到对方骤然变冷的神色忙接着道,“不过其中三个人出力最大,一个是左丞相秦凤阳,一个是吏部尚书苟恽,还有一个是金吾卫指挥使荆明玉。” 唐子昔闻言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前两个人会出手她并不感到意外。 苟恽本就是唐家的死对头,不论朝堂内外找到机会就跟唐家作对,这也是当初她会痛揍苟澹的原因之一;至于秦凤阳,当初她之所以逃婚,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她不喜欢秦霜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曾经听祖母提及,在皇上登基之初,秦凤阳曾多次在皇上面前进言,说唐明儒护国将军的称号名不副实,难以服众,要皇上收回皇命。虽然最终没能成功,但是皇上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将唐明儒的宝贝女儿唐子昔指给了秦凤阳的儿子。当然,唐家固然是如咽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可秦家也不好受,明明是为了削弱对方的势力才仗义执言,结果反而要成为儿女亲家,气得丞相大人足足大半个月没上朝。 不过金吾卫指挥使荆明玉也会参与,她就有些不懂了,因为她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情。 虽然表面上荆明玉跟唐家并无往来,但是每一年的中元节,唐明儒都会屏退左右,独自在寒亭备上一桌酒菜等待一个神秘人的造访,多年来从无间断。这样古怪的情形自然引起了唐子昔强烈的好奇心,仗着父亲的宠爱偷偷潜进了寒亭,藏在了桌子底下整整一天,就为了看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没想到还真让她成功了,不过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那天等到很久那个神秘人都没有来,她实在撑不住就睡着了。深夜忽然被一阵打斗声惊醒,睁开眼睛刚好看到父亲被一个黑衣人打倒在地。 她听见父亲说,‘无论你怎么说,这次必须是我。若是你还拿我当兄弟,就不要阻止我。’黑衣人良久没有说话。忽然用那双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看了一眼桌底,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刚探出半个脑袋的唐子昔便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躺着的地方也变成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唐明儒在她面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也决口不提她偷看的事,但是她却明显感觉出从那一晚之后父亲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直到很久之后,她随着母亲进宫给淑妃娘娘请安,才再一次见到那双锐利无双的眼眸,而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吾卫指挥使荆明玉。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第二个问题,这些人为什么要对付唐家?” 姬婷一时有些语塞,苦笑道:“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怎么想的怎么会告诉我。不过我也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居然那么多人都想把你们除之而后快,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多亏了唐明儒的仇家太多。当然,这其中也离不开皇帝老儿的多疑猜忌,否则你们唐家这棵参天大树,我便是再活过来一百次也扳不倒。”话未说完腿上忽然挨了一脚,这一脚极重,几乎踢断了她的腿骨。 “我给你机会,不是让你来嘲讽唐家的。”唐子昔一把揪住她的衣襟,面无表情地道,“唐家处世如何轮不到你这种人来评价。” “是,我错了。”姬婷疼得额头冷汗直冒。 唐子昔松开了手,淡淡地道:“依你的身份想要接近他们都难,更别说跟你合谋了,你到底是如何联络上他们的?” 这一次姬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脸茫然地摇头道:“不是我找他们的,而是他们找我的。”一瞥眼见到唐子昔阴冷的目光忙解释道,“不论你信不信,整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我开始没想到要对付唐家,一心只是想杀了皇帝。” “说下去。”唐子昔冷冷地道。 姬婷的脸上露出回忆之色,道:“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次我本来是打算进宫刺杀皇帝,没想到皇宫实在太大,才刚进去没多久就迷路了。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