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跟着云岫二人走进了明月楼的大门,自始至终都没再看罗尘一眼。 罗尘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脑袋,还是跟了上去。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一个人就一阵风似的跑来。那人的速度极快,要不是他及时收住了脚,两人就撞上了。可对方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只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罗尘与他的眼神对上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暗忖,这人杀气好重。 后面紧跟着跑来的店小二,一边追一边骂道:“想来这里吃霸王餐,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猛然回头看向店小二,吓得店小二差点摔个大马趴,也将后面骂人的话咽了回去,犹自嘴硬道:“吃饭给钱天经地义,这事就算闹到官府我也不怕!” 那人从怀中随手掏出一张金叶扔了过去,接着一闪身不见了。 店小二一个虎扑接住了金叶,喜滋滋地左看右看,完全忘了刚刚的事,一扭头见到站在门口的罗尘,马上堆起笑脸道:“客官几位?” 罗尘指了指不远处已经落座的云岫三人,道:“我跟他们一起的。” “好嘞!您里边儿请!”店小二提高声音叫道,“四位!” 罗尘走到桌边坐下,黎庭萱余气未消地哼了一声,还故意将凳子往旁边挪了挪。 他顿时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道:“小二哥,这里平时人不是挺多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店小二一边麻利地上着各种吃食,一边道:“客官您有所不知,今儿个咱们明月楼的二楼被人包下了,一会儿王府的范管事要在这里宴请北边儿来的贵客。不过您放心,一楼大堂还是可以对外营业的。” “北边儿来的贵客?”云岫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接过话头道,“不知什么人这么大来头,居然劳动范管事亲自出面接待。” 店小二嘿嘿一笑,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几位客官慢慢吃。”说完端着托盘匆匆离开了,看起来确实很忙。 云岫冷笑了一声,道:“这个范管事在梁州的威风果然不小。”虽然店小二没明说,但是仅凭范管事一句话,梁州城的人都不敢来这里吃饭,由此可见一斑。 黎庭萱看了一眼隔得远远的几桌客人,压低声音道:“云大哥所言正是,这位范管事虽然平时深居简出,极少与人结交。但是黑白两道都惧他三分,而且梁州城的大小事都瞒不过他的双眼。听说在梁州城,他说的话比知府大人说的话都好使。” 罗尘好奇地凑过来,插嘴道:“这个范管事到底什么来头?” “关你什么事!”黎庭萱瞪了他一眼,扭过头不理,却对云岫接着道,“前几日我们收到风声,说是那位王府的主人回来了,只是一直还没露过面……” 罗尘碰了一鼻子灰怏怏地坐了回去,随手拿起一张蒸饼咬了一口,大声赞道:“这饼不错!”一扭头发现一直闷头不语的唐子昔,关切地问道,“唐姑娘,你怎么不吃东西?不舒服吗?” 云岫闻言也朝唐子昔望去,只见她一张脸苍白异常,虽然勉力保持着坐定的姿势,但是却摇摇欲坠随时都能倒下去的样子。 他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句糊涂,刚在古溪村见到她之时,他就发现她似乎受了伤,本想着回城之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替她诊断一下,没想到刚离开村子不久就接到城内传来的消息,说朝廷发布的抓捕唐家余孽的通缉令已经到了梁州,他只顾着替唐子昔掩饰身份容貌,却把这事给忘了。 想到这里云岫再也坐不住了,突然站了起来,道:“我们回去!” “才刚坐下就要走?”罗尘刚吃完一个蒸饼,又拿起一个春卷往嘴里送,闻言有些不情愿,“我还没吃饱呢!” 云岫瞪了他一眼,提高声音道:“小二,算账!”说完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伸手去扶唐子昔。 谁知他刚一碰到唐子昔,对方就软软地倒了下去,还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然非摔得头破血流不可,这大堂的地板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石砖。 罗尘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走过去帮忙扶着另一边,道:“她怎么了?” 黎庭萱也顾不上跟罗尘斗气,紧跟了上来,道:“云大哥,怎么了?” 云岫低声道:“刚刚我替她把了下脉,发现她内息紊乱,应该是遭了暗算。不过我暂时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先回去再说。”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那几桌客人。 罗尘不由自主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低声道:“是不是那几桌客人有问题?” “每一个人都有可疑。”云岫嗯了一声道,“我怀疑下手之人就在我们身边,总之从现在起加倍小心。” 罗尘点头道:“明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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