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却是为了磨碎食物而存在的,他们不尖利,轻易无法刺入皮肤,但一旦嵌入,血管可容纳不下这样的庞然大物,破碎的血管,喷溅的血液,一时之间,床上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血更多,还是他的更多。 被施展了法术的“画框”分不清血液的好坏,而威廉公爵充满魔力的的血竟是更受喜爱,让它觉得亲切,于是那黑紫色的血液优先被它吸了进去,源源不断地吸入,画中的小河逐渐变成浓沉的墨色。 失血不仅会对人类造成伤害,对以血液为生的吸血鬼来说更是等同于半条命。 身体麻痹的感觉令威廉公爵发狂,他目色血红,眼球几乎狰狞地暴裂开来,充斥着红血丝,死死地盯住了闻樱,唇角扬起疯狂而邪恶的弧度,令人毛骨悚然。 弗雷诺成功逃出了地窖,他是盗贼,一般的手段都锁不住他太久,无论是从外面还是从里面。他可以从一楼逃跑,但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二楼。 也许是因为他听见了古堡中的夫人和仆人的对话。 “贾维斯,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我听说公爵大人今晚要与她共度良宵。” “很可惜,她恐怕不合大人的口味。夫人如果想见她,以后可以去墙上的画作中寻找。” “……怎么会这样!”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不听话惹怒了大人,是吗?她可真奇怪,公爵大人对新人一向很有耐心,即使她不喜欢大人英俊的样貌,也不被财帛打动,难道大人的温柔、体贴、幽默风趣都无法打动她吗,竟然有人会不喜欢大人……”她就像在拼命说服自己一样喃喃自语。 这样古怪的对话,令弗雷诺听的入神。这些都是自己为自己洗脑的女人,弗雷诺觉得他们有一点可怜,但也仅仅只有一点。毕竟他的同伴是吸血鬼,人类的命运他并不关心。 而对话中的“那个女孩”,他隐约觉得就是害的自己被关进地牢的女孩。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二楼,飘散开的血的气味指引着他,他“路过”了那间房,他打算看一眼就走,但那一眼却让他蓦然一怔,脚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 房间里的场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以为自己会看见她被威廉公爵古怪的画作“吸”干了血的样子,但那画面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惨烈。雪白的床单——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雪白的床单了,糅杂着两个人的血液,鲜红的血液凝固成了暗红,黑紫色的血更是发乌。她面色惨白的仰躺着,如同濒死的鱼,张口呼吸,那满口的血使她的面容看起来异常可怖,她的发间,手臂,睡裙上都逃不开凝结的血液,整个人看起来脏污不堪。 弗雷诺只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遭受了重重地一击,不能呼吸。 而她旁边的男人捂住脖颈,他的脖颈、手腕、肩膀、左胸都破开了伤口,伤势惨烈,而那流下来的血液不断地汇入了画框里的小河里,这使他的面部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该死的……画框解咒的咒语……咒语是……该死!” 他蓦然盯视少女,“竟然让尊贵的吸血鬼公爵沦落到这个地步——” 弗雷诺没有看见他的脸,只凭对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语气,就知道他想要置少女于死地! 就在对方扬起手的刹那,他想也不想地同样抬起了手,有积聚的能量从他掌心发出,从背后“砰”地击打在对方的头顶。 男人倏然倒在了床上,想挣扎着往后偷袭者,却抵抗不住意志昏迷了过去。 少女发现了门边的弗雷诺,她半梦半醒一样叫他的名字:“弗雷……” 他走近了,看见她手脚被能量缚住,便替她解开了,期间碰到她的手臂,就像冬天结了冰的树枝,干燥冰冷。她费力地想要抬起手,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就已经让她眼角滑下了眼泪,又像是终于等到了人来救她。 他低头凑近她,任她比他还要冷的手指拂在他的脸庞,像蒲公英的小羽毛一样轻。 “他打你?”他凝视她颊边的嫣红,冷冽地问。 她似乎想说话,然而嘴角张张合合,声音几乎听不见,他挨的更近了。 “帮我……”她请求道,又轻轻地说了几个字。 他亲吻她的眼泪。 “好。” 奥斯蒙和奥斯维德来的很快,但没有拜访帖,守门的人不肯放行。他们连多停顿一刻的心情都没有,直接肆意破坏了结界,轰开了大门。古堡里的女人和仆人都跑出来,贾维斯胆战心惊的要上前阻拦,可惜两人已经嗅到了闻樱血液的气息,眨眼消失在原地。 房间内的景象让奥斯蒙的呼吸都快停住了,他不敢猜测床单上的血液来自于哪里,他失控地拽住威廉公爵的衣领,“人呢!”灰蓝眼眸里的愤怒呼之欲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