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管吧。” 赢准话一落,便有人上前参拜,“圣上所言甚是,不过这李将军从未征战北边。先前也一直驻守岭南,恐怕难以适应北边苦寒战场。” 一人拂袖出列,冷嗤道:“刘大人,你说的这不是笑话?听过将军去适应环境的,没听过让环境去适应领兵打仗的将士的,难不成大战之时一个将军适应不了环境,就临时抱佛脚再派一个不成?皇上,既然这虎符暂由周将军保管,周将军又打了胜仗功不可没,忠心可鉴,不如由周将军暂为接管。” 论功确实应有周扬接管虎符,至少面上不能卸磨杀驴。 赢准叩了叩案几勾唇不语,鱼儿一个个浮出水面便是因为有一大块饵。 朝堂上大有激辩之势,这时匆匆进殿一人,白眉长须,行走匆匆间却有几分仙风道骨。 严丞相挥了挥衣袖,理了理因为走得急而撩起的衣袍,“圣上,老臣刚从将军府回来,来的有些晚了,圣上切莫怪罪。”严丞相历经三朝,桃李天下,一向有功无过,即便来晚也无人敢参上一本。 严丞相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思忖不如这次歇了便告老还乡得了,省的天天与皇上做戏。 赢准蹙眉顺势道:“丞相一早去将军府有何事?” 严丞相俯首一拜,“老臣听闻盛将军大病痊愈,特去瞧上一瞧,好歹盛将军拜在老臣门下学习两日,说来也算老臣的门生。”盛云俦确实曾在丞相门下学习两日,这两日不是多日的省略,确实是只有两日,因为盛云俦出身草莽,刚与李夫人成亲不久就拿了岳父的拜帖去了当时已是丞相的岳父老友门下学些筹谋规矩,不到两日便被赶出了丞相府,连累老丞相气病了三日,京中人尽皆知。 一番话落地,朝臣纷纷一怔,而后则是一片哗然。 赢准垂下眼眸,“既然来了,不如丞相说说,这北边虎符由谁接管妥当。” 严丞相一怔,而后拜礼,“原北边盛家军虽是从京中调去,但常年在盛将军麾下,又与盛将军旧部合并,自然由盛将军重新掌管为好,再不济也要有盛少将军接管,这这这……老臣以为应是铁板钉钉的事。” 阁老闻言出列,震惊道:“老丞相莫不是糊涂了,盛将军与盛少将军此时已经……”战死沙场,这四个字还没说完,一道沉声响彻大殿。 “微臣来迟,请皇上责罚。” 盛云俦身着麟甲,与盛翊瑾一同进入殿内。 朝堂内周扬面色一变,看向高座上的赢准。 比起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后宫却一派寂静。 寝宫内,浅瑜将嬷嬷递过来的迷糊糊放在嘴唇试了试,而后喂给一侧期待着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喜好看自己浅瑜已经习惯了,将白玉勺送至那粉粉的小嘴旁,笑着道:“为什么总看娘亲啊?” 羽儿仰着头看着娘亲眼睛不移开一下,将凑近嘴边的迷糊糊乖巧的吃下。 小公主天天睁开眼睛就要看皇后,后宫的人都知道,见过缠人的婴儿,却没见这么缠人的,纷纷看着小公主的表情掩帕低笑。 女儿没生下来,浅瑜还想着若是同弟弟一般淘气,她要如何管教,没想到女儿生下来乖巧的令人心疼,女儿甚少哭,总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比起放生大哭更让人心软。 下了朝,赢准一进寝宫,宫女们纷纷退下回避,嬷嬷也跟着退出房内,赢准坐在一侧看着宝儿稳稳的喂女儿吃饭。 羽儿看到陌生人凑近,伸了伸胖胖的小手点了点,粉唇扁了扁作势欲哭。 浅瑜拿过帕子给女儿擦了擦唇畔,“羽儿,那是爹爹。” 赢准看着女儿欲泣的模样,叹息出声,当日宝儿怕他嫌他,如今轮到女儿了,母女俩这点倒是像了十成十。 女儿没心思吃饭,一直用胖胖的手指头指着赢准,浅瑜吻了吻女儿的额头,“爹爹喜欢你才看你,羽儿有娘亲也有爹爹。” 羽儿眨巴两下眼睛,豆大的眼泪掉下来,乖巧的将迷糊糊吃掉。 用完了饭,赢准试探的将羽儿从小椅子里抱出,羽儿似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的爹爹,区别于对待娘亲时笑眯眯的模样,羽儿还浅浅的眉头一直皱个不停,满脸迷茫。 女儿不肯与自己亲近,甚至不拿正眼看过自己,赢准多少有些挫败,他为数不多的柔情和心思都给了宝儿,对待女儿他反而束手无策。 浅瑜随着宫人去浴房洗漱,赢准因着想与女儿拉近关系,便打发嬷嬷离开,抱着女儿认花认草,羽儿终于不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看着爹爹。 赢准拿出一只漆红皮鼓,两个耳荡随着赢准来回的晃动打在鼓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赢准下朝时问过严公公,说是几个月大的小孩对这种东西喜欢得紧。 羽儿本来好好的看着漆红的鼓,越看越专注,对于喜欢的东西她向来专注,但随着赢准晃动鼓把,鼓声一响,登时吓的一个激灵,眼眸一眯似怕那乱晃的耳荡打到自己一般,随即粉唇一扁,第一次发出震耳的哭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