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热……” “……” 又不到一会儿,扇着扇着,女人又说:“不,我冷……” 男人赶紧扔掉扇子,搁一旁,给她紧紧护在怀里,一边轻轻拨理她额发,一边说:“你到底性子有多倔呢!” “即使这样也不愿意和我复婚?” “你爱的时候,爱得常常让人感觉窒息彷徨,那种压力,那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那时,我总觉得我没有办法回馈你的爱,我能回应给予你的太少……” “而现在,可是好了,你狠起心肠,当真一点情面也不留……” 又把她的下颔用手托着,借着车帘外透进的月光仔细打量,像是要把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细到眼睛上的睫毛都看个清楚仔细:“你说,我究竟该拿你如何办才好?” …… 又是一阵轻的叹息,像风吹落在地上的树叶。 ※※※ “小姐,小姐,你快回去瞅瞅吧,那夫子要给苗苗裹小脚?” 又是数天过去,铺子那桩麻烦事儿是解决了,顾峥的前夫周牧禹倾身相助,事后,顾峥为这事儿发了好一阵呆,心情有些乱七八糟,他还送她回了家,她自然知道。她这日正在店铺忙活,萱草急急跑到铺子,说,那位女先生正家里拿着把剪刀,剪了好些布,准备给苗苗缠足。 “——什么?!” 顾峥一听,忙忙地赶回去。“你在做什么?”冲过去,立马脸色难看阻止了女人,并一把夺了她手里长长的裹脚布。 “你这当娘的也真是,女儿都快有五岁了,你还给不准备准备,再大些,脚长定型了,那时候就不好办了!” …… 后来,顾峥终于明白反应过来,这个女夫子,心里有疾。她夫婿没了,孩子也早夭,她近乎病态疯狂地把苗苗看成是自家的女儿。 “还有,你也真是的!”她喋喋不休,又道:“没见过一个寡妇成日里和男人勾三搭四的?那天晚上,有男人抱着你回来,你是喝了酒,倒在男人怀里不知道么?哎,不能这样的的,女人的名节最最重要,像我,这辈子要在这十里街拿一块贞洁牌,老了就什么不愁了!” “寡……妇?”顾峥皱眉。 “你难道不是吗?不是和我一样,死了夫婿,又守了寡,独自带着个孩子?” “……” 顾峥忽然不知说什么好了。深吁了一口气,总算明白过来,便宜没好货。 她给了女人一锭银子,委婉告诉说,自己不需要她来教女儿了,请她快点离开这里。女人低头看着手中的银子,眼眸苍凉。顾峥有些过意不去,然后,又让萱草再拿出一串铜钱,知她生活也是很不容易的。 便又说:“你其实很有才学,字也写得漂亮,只是我两教育孩子的观念差别太大……”女人嘴角失笑。最后,临走之前,再三回头,向苗苗所在的方向看过去,道:“记住了,女人要三从四德,你是个寡妇,清誉名声要紧,以后争取拿个牌坊,别带累了孩子……” 顾峥和萱草相视一眼,无奈呵呵一笑。 女夫子走后,萱草便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小姐,您还是别去外面找什么夫子了,这年头不好找,稍微好一点的,价格老贵的,还不如你早点回家,自己来教……” 顾峥道:“我哪有时间教!再说了,我学的东西也有限,能教她的无非都是些浅薄知识……” 就这么发着愁。 ※※※ “小姐,小姐……” 这天,萱草拿着一个药瓶子。“你看,老爷子的药就快吃没了……” 宝蓝花的葫芦形状药瓶,里面已经没几颗药丸子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