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灼热的目光中,正风中凌乱的叶斯年倏地挺直了脊背,默默咽下了一口血。 “咳!”叶斯年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这才若无其事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边走边看向落地窗附近的林小北,道:“小北,昨晚睡得怎么样?” 早就忘了睡觉滋味的林小北:“……” 凌乱之下说了蠢话的叶斯年:“……” 求搭理而不得的月玦:“……”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月玦从沙发上站起身,先是暗暗朝不远处那个小鬼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笑着朝穿着睡衣头发也有些凌乱、明显刚起床的叶斯年伸出手。 收到警告眼神的林小北瘪了瘪嘴,又抱着娃娃缩回了沙发里。 这个叔叔好坏好坏的,抢掉电视还抢哥哥…… 叶斯年抽了抽嘴角,假装没看见他的小动作,趿着拖鞋走了过去。 身为一个名留青史的大将军,月玦自然是生得人高马大器宇轩昂,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在黑衣的掩盖下虽然不甚明显,但昨晚早就上手摸过的叶斯年却深知那衣服底下有着怎样的好身材。 光有英俊的外貌当然不够,但月玦除了是月朝末年最后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甚至还是那末代帝王的皇叔。 英俊的外貌、同时代无人可匹敌的战功、再加上显赫的家世,若不是月玦很倒霉地在奔赴战场的路途中忽然身染重病而亡,他在历史上的影响力甚至会拔高到无人可匹的高度,给那神秘又繁华的短暂王朝添上浓墨重彩的最后一笔。 当然,虽然他并没有将那种辉煌的神话延续下去,但即使是在月朝历史已大部分不可考的现在,月玦在世界各地还是拥有数量可观的脑残粉。 其中就包括与叶斯年一起下过墓室的陈教授…… 据叶斯年猜测,他们之所以对神秘的月玦如此追捧,盖因月朝残留下来的一部杂记中曾记载过这样一句话。 “月玦者,大将军也,年方弱冠,潇洒飘逸恍若天人,形貌昳丽更甚谪仙,身殒之时,京中哭声震天,无数贵女削发为尼,立誓曰,君已逝,妾不嫁……” 当然,这个猜测原本只是叶斯年的脑补而已,毕竟只是作者随意记下的一段话,到底是不是夸张,谁都说不准,如果不是月朝留存下来的资料实在是太少,或许根本不会受到重视,而就算它现在的流传度很广,在正规的学术领域,也是很难登上大雅之堂的。 而直到亲眼看到月玦的第一眼,叶斯年才知道,那人根本没有一点夸张。 当然……也只是第一眼而已。 ==== 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叶斯年顺着男人的力道被带进一个温度很低的怀抱中,寒气透过并不厚实的睡衣侵入体内,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冻得打了个寒颤。 “很冷?”月玦动作很是熟练自然地伸手搂上叶斯年的腰,察觉到他的动作,那双奇异的眼瞳微微眯了眯。 “有一点儿。”叶斯年在他硬邦邦的胸口拍了拍,道:“现在温度还不高,若是在夏天,那肯定非常不错。” 见他并没有嫌弃厌恶的意思,月玦眯起的双眼这才微微放松了下来,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短发,语焉不详地道:“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明显不怀好意的暗芒,叶斯年眉梢一挑,但见他并没有多说的打算,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好奇,换了个话题道:“你们白天也可以出去吗?” 月玦瞥了眼不远处小小的一团,眼中闪过分明的得意:“只有我可以。”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只有他可以,那只小鬼没这本事。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林小北:“……” “为什么?”叶斯年眨了眨眼,凤眸中满是探索的光,明明是一个物种,差距竟然这么大? 对上他好奇满满的双眼,月玦脸上的笑容更是得意,刚才被那些盒子里小人打击到的信心也重新高涨了起来,他咧了咧嘴,刚想开口说明自己的特殊性,就见怀中人忽地双眼一亮! 月玦心中倏地闪过一个不妙的预感。 “因为你年纪大?” 果然…… 对上叶斯年那双亮闪闪的眼,月玦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恼羞成怒的情绪来,很是不忿地解释道:“我身殒时不过二十又二,这几百年一直沉睡在墓中,怎么能算?!” 两人插科打诨地聊了半天,等到门外传来一阵车声时,叶斯年才惊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今天他要去姑姑家! 外面的人肯定是说好来接他的姑父! 叶斯年表情僵硬地瞧了瞧搂着自己不肯放的月玦,又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眼巴巴的林小北。 “你们……能不让人看见吗?”这两人一个打扮太奇特,一个算得上是熟人,都是不好被章年看到真面目的。 林小北乖乖点了点头,抱着娃娃在叶斯年的注视下淡去了踪迹,沙发中只剩下一个巴掌大的瓷娃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