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么觉着的。 从王府出来,长安正在马车前百无聊赖地叼根草看天,清河一路送她出来,到门口了还依依不舍。 “我之前就一直想要去安灵寺上香,过不久太子哥哥就要大婚了,近来当是没时间,想要初六之后再去,姐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刚要分开,清河已经再计划着下次两人相约了,称呼也亲昵地换成了姐姐。 姜幸自然没什么好拒绝的,上次去安灵寺,因为谢柏她都没有好好欣赏丁香园,虽然现在的季节赏花是赏不到了,但安灵寺曲径通幽静谧雅致,也是个好去处,而且安灵寺上还有个可以瞭望俯瞰整个安阳的稚雁塔,她早就想去看看了—— “你想去看,我带你去呀,你跟李芸姚凑什么热闹!” 结果回到府里,季琅却是毫不客气地表现了他的不乐意。 姜幸嘟了嘟嘴,将肩头的披风脱下,垂眼走到床边:“我又不是别再小侯爷裤腰带上了,去哪里都跟着你,整个安阳城里,我便只有这么一个交好的朋友,跟她出去上个香也不行吗?” 那语气委屈兮兮的,季琅寻思着他也没说什么重话啊,转过脑筋想了想,他咳嗽一声:“咳!那什么,我的意思是,上香的话,你也可以带着卓氏一起去,我听二郎说她也要上香祈福来着呢。” 这就算答应了,姜幸抿着笑,心里已经高兴地开了话,却还是故作不满地冷冷回了一嘴:“嗯……我回头问问郡主……” 季琅双手背在身后,躬着身走过来,想要看清姜幸的脸,等挨到近前,离得越发近了,他才看到那人是在憋笑呢,气得一下就扑上去:“好啊,嫁了我没几日你倒学会撒娇了,看我不治治你!” 两只大手在姜幸腰间游走,尽挑她痒痒肉多的地方,姜幸被咯吱地哈哈大笑,早就没了形象,声音也上气不接下气:“小侯爷……别……那里……我错了……” 四个守门的丫头都面红耳赤的,主要是不好对那些洒扫的丫鬟解释,这可不是床笫之欢白日宣淫…… “那什么,小侯爷又挠我们夫人痒痒肉了……” “咳咳,对,一定是这样。” 季二郎的事情过后,侯府总算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虽然没让泗泠讨得到好处,可侯府失去的东西终归是再也回不来了,卓氏比以前安静了许多。 佐伯多木在商谈中还是松了口,最后与大盛各让一步,才签订了两国互市协议,使团离京的那天,还是迎接他们的那些人去送的——除了季衡宇不在。 临到要走的时候,多木突然看向季琅,笑意深深:“小侯爷不若再多送我几步?”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季琅也有些措手不及,他看了看太子,见太子微皱了眉头,本想拒绝多木的邀请,却又看到太子对他点了点头。 季琅话不多说,伸手示意多木先“请”。 长长的仪仗队来时气盛浩大,走时总觉得冷清了不少,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迎面吹来摄人的冷风,吹得脸皮子紧。 “季珏是不是已经跟你们说过我们此行的来意了?”多木看着远方,神情不容看透。 季琅瞧了他一眼,也转头去看漫无边际的荒野,长长的官道蔓延而上,似乎没有尽头。 “那掌司究竟达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佐伯多木忽然停下脚步,后面的队伍见状也纷纷停下,清晨日光稀薄,在山丘的那边隐隐上升的红线将两人的脸庞照亮,他缓缓勾起嘴角:“其实我没想利用他,在他决定回大盛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泗泠束缚不住他,任何人都束缚不住。但我们来大盛的目的,姑且算达到了。” 前后两句话似乎说的不是一个事,季琅蹙起眉头,想要追问他,多木又道:“泗泠也只是个初生的泗泠,在把那些腐朽的皇室之人控制住之后,我所想的,也仅仅是如何让泗泠繁荣昌盛下去。” “大盛是个好榜样。” 季琅眉头皱得更深了,但他却好像突然顿悟到多木此行真正的目的,未必是站在谈判的上风,未必是搅得大盛一团乱,而是观摩,瞻仰,学习,当大家的目光聚集在和亲的姮姬和两国的谈判上,有谁真正在意多木这一个月来都做了什么呢? 一个小小的安阳城,可以见到的地方却太多了。 “你回去可以转告贵国陛下,泗泠对于趁火打劫没有兴趣,我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做……” 多木说到一半,季琅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蹬蹬的马蹄声,循声望去,就看到前方的高地之上尘土飞扬,一人一骑奔腾而来,而面对这一队人马,那人也丝毫未作停留,架马而去,方向显然是安阳城门。 季琅的心忽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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