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隐隐猜到答案了。 季衡宇顾不上许多,他还想着卓氏:“总之卓氏就拜托小婶婶了!” 说完便要走,还是向着窗户那里,季琅从始至终都没来得及说话,见他拍拍屁股就要走了,赶紧过去一把抓住他黑袍,冷眉问道:“你动手了吗?” 然而时间并不允许他们把话说清楚,醉方居外面突然传来吵嚷的声音,隐隐约约能听见长安扯着嗓子喊“这里不许进”,季衡宇听见响动一把抽回自己的衣服,转头嘱咐他们:“别说我来过!” 说完,他向下一跳,窗户关上的同时,醉方居的门一下被撞开了,姜幸赶紧裹紧衣服攥紧季琅怀里,窝在里面呜呜哭:“小侯爷,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闯进屋里的人,和拦着不让他们闯进来的人都愣在当地,季琅张开双臂,僵硬地看了看来人,然后才崩起脸来,握紧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一声,沉声道:“至此一次,下不为例,本侯便绕了你,红绸,把碎片收拾收拾!” “啊……哎!是!”红绸忙跑过来,低头收拾地上锦瓶的碎片。 闯进房门的那群人,为首的身穿红甲,腰间配着长刀,长着络腮胡,一双鹰眼炯炯有神,视线在屋内一扫,眼见着小两口如此亲密,神色都未动一下。 季琅抱着姜幸侧过身去,挡着她不让人看到,声音里带了分不耐的冷然:“狄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强闯民宅,也太不把武敬侯府放到眼里了吧!” 禁军旗下的玉麟军大统领狄严,负责此次泗泠使团的安危,他身后跟着的就是多木,这样毫不畏惧便硬闯进来所为何事,其实一想就能明白。 季琅揉着姜幸的头发,亏芊芊反应能这么快,把房中不宜出现的景象一两句话遮掩了过去,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激灵? 那边,狄严冷面不言,从怀中掏出一个腰牌,拿在手上给季琅看,京中最冷面无私的狄统领,对陛下说话的时候都不假辞色,永远不会笑脸示人,行事作风也非常果敢坚决,谁都不怕得罪,虽然人缘不咋地,但他很得陛下信任。 季琅看了那腰牌一眼,一只眉向上挑了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既然是陛下授予的,本侯也没什么好说,说吧,来查什么?” 多木上前一步,右手放在胸前弯了弯身,先礼后兵:“不知小侯爷有没有看到贵府二公子?” “二郎?”季琅刚出口,窝在他怀里的姜幸突然虚弱地咳嗽起来,一声挨着一声,像要断气了似得,季琅赶忙板正了脸色,“托你们的福,我夫人大病未愈,尽跟我使小性子拖着我陪她,我连自己屋都没出,上哪去见二郎?” 多木神色一顿,季琅已经又开口了:“你们找二郎做什么?” 狄严将腰牌收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声音冷得像从寒潭里捞出的寒兵利刃:“姮姬在驿馆被害身亡,死之前,曾有人看到过他进过驿馆,何况季二郎之前就曾说过要报仇,姮姬之死,季二郎嫌疑最重,陛下派我来捉拿他。” 多木在房中巡视一圈,见狄严说完,转身便要走:“既然这里没有,就去别的地方看,找不到杀害公主真凶,我们泗泠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狄严手中拿着的是陛下御赐的金牌,别说闯侯府,就是当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沈轼之的丞相府,那也是说进就进,何况人家还是因为公事,季琅不能挡,也挡不住。 他放开姜幸,抬脚追了上去:“狄统领现在已经把二郎当真凶来看了?有人亲眼见到他杀人吗?” 狄严一挥手,他带领的数十个玉麟军齐刷刷地掉头走,后面跟上了个尾巴脚步也未慢分毫。 “抓人是我的任务,断案是京兆尹的事。” 狄严冷声说道,头也不回地出了醉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