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天子脚下,能有多危险,何况是武敬侯府的马车。 “我只是一时情急……”姜幸小声嘀咕。 “一时情急也不行,以后但凡要是出府,都要提前知会我一声,在外面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听见了吗?”季琅厉声把姜幸打断,眼中不自觉得露出一丝惊慌和担忧,难不成他还能把她栓裤腰带上随处带着? 姜幸想要说什么,可是一触碰到他这样的眼神,话又吞了回去。 这样的季琅很反常,起码在之前,他从没限制过姜幸的行动,也没告诫过她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也就是说,态度的转变是因为最近的某个变化。 可她只有今日才单独出来过。 莫非路上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我知道了……”姜幸藏下心思,企图转移季琅的视线,现在还在姜府,并不是把一切都问清楚的好时机,“你真的要见父亲?” 她换了个话题。 季琅怔了怔,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后便不再说话,拉着他去让人通传,问过管家,得知姜有卢今日真的在府上,两人在正厅里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姗姗来迟的姜有卢。 季琅站起身,像模像样地拱了拱手:“岳父大人。” “小侯爷不必如此拘礼。”姜有卢笑了笑,急忙搭上他的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翁婿是有多和睦呢。 但姜幸知道季琅不是个会打太极的人,他向来说什么都单刀直入。 “小婿今日过来,是为了我那个侄儿的事,想必岳父大人也能猜到我来的用意吧?”季琅看着他。 姜有卢顿了顿,手在半空中停了停,扭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姜幸,神色有些犹豫:“这个……” 他坐到首位上,摇了摇头:“这件事,别怪我没有事先知会你们侯府,私自出入刑部档案库可大可小,但涉及到当年的刑部清洗,我贵为朝中三品尚书,一心为大盛,也是职责所在,于情于理,都该还原当年真相。倘若你侄儿真无辜,那便皆大欢喜,若是你侄儿真的做错了事,我也不能为了私情,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姜有卢喝了口热茶,手上的茶杯热气腾腾,氤氲了整张面孔,他抬起头看季琅:“小侯爷觉得呢?” 两人眼神交汇之时,似乎掀起一阵狂风。 其实这话已经说得相当不留情面了。 季琅挑了挑眉,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翘起二郎腿,晃着脚尖:“岳父大人说的是,小婿今日来倒也不是要拿这件事质问岳父大人。” “哦?那是为了什么?” “岳父大人是怎么知道,我那个侄儿和当年一案有关系的?”季琅睇着他,眼中迸射出一道精光,“毕竟,您是吏部尚书,刑部的事,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姜有卢看了他良久,都没有回答。 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当然是因为和周樊串通好了,可是直接说出来。就相当于承认他和周樊有勾结。 前面的话都能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唯独这个不能轻易承认。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老爷,大少爷在外面,说要见您。” 姜有卢皱了皱眉,一旁的姜幸却突然攥紧了手心——姜修时那个出结果了。 “告诉他我在待客!” 姜有卢一口回绝了,却不想门一下被撞开了,守门的小厮拦着姜修时,却还是没挡住,就见他拉着那个大夫,大夫怂兮兮地抱着药箱,一脸无奈。 看到这副情形,姜有卢面色一黑,有些生气:“你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大少爷的样子!不成体统!” 姜修时的眼睛通红,眼中尽是血丝,连脸上的精肉都在颤抖。 他将大夫往里一带,反手将门关上,走进来的时候,视线在姜幸身上略过,难以言明。 姜有卢还想再说什么,姜修时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手里捧着一块砚台,上面是未磨好的墨。 “府中采买过的墨,唯有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