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多想了。你不是……你不是还想着那个谢四娘吧?” 季琅原本真的担心姜幸因为那种事多想,一听见他后面这句话,顿时脸色一变,在黑夜里衬着面容更暗沉了,好像随时能爆发一样。 “别跟我提她,想起她我就一肚子火,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我就!” 季衡宇一看他脸色不对,忙收起玩笑的心思,刚要问他是什么回事,突然被他按住了肩膀。 就见他十分谨慎地凑过来,小声问他:“最近出门,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跟踪你?” 季衡宇一怔,急忙摇了摇头。 季琅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但是有人跟踪我,而且,好像是谢家的人,就在我和大郎开始查胡管事的事之后。” “嘶……”季衡宇向后一撤,吸了口凉气,思绪马上放到正事上来,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吊儿郎当了,他正了正神色,回问他:“这事大哥知道吗?” “我还没说。” “不行!必须得让大哥知道,你们查胡管事,纠的是晋王的错,来探查阻挠的却是谢家人,就算他们是姻亲关系,也犯不着吧!”别看季衡宇平时嘻嘻哈哈不管事,其实脑袋还挺灵光的,马上发生了不对的地方,他这么一说,季琅也觉得确实如此。 “肯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我得跟大哥说说,”他拍了拍季琅的肩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他,“别忘了回去哄哄小婶婶!” 亏他最后还能转回最初的话题上,季琅轻笑一声,看着季衡宇匆匆离开,翻开手掌看了看躺在掌心里的东西。 是一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羊脂玉,品相都要比之前那块好多了。 他满意地收起手掌,急忙赶回内院,到醉方居的时候,看到里面还亮着灯光,稍稍放了心,结果刚要进去就听到小声的议论声。 “元娘从姜府回来就心情不好,是不是大少爷又欺负我们元娘了?” “只能是这样,平时只有大少爷能把我们元娘气哭,别人谁干过!” “咱们这个大少爷……” 紫绢一抬头,声音就顿住了,赶紧拉着红绸一起行礼,背后议论主子,甭管是谁,总是有些心虚的,奈何丫鬟们口中的“罪魁祸首”更心虚,季琅摸了摸鼻子,将身子让了让,轻咳一声:“没事,你们说你们姜家人,季府是不会管的。” 紫绢向来成熟稳重,这次只想攥紧地缝里去,红绸笑嘻嘻抬起头:“真的?侯爷心肠真好。” 还要再夸,却被紫绢给揪走了,季琅摇了摇头,心想这锅可不是他甩的,姜大郎是民心所向。 腹诽完,他一转身脸色就变了,立时便心虚起来,悄声悄脚地走进去,将水晶帘一撩开,就看到姜幸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绿荷和青萍在里面,看到鬼鬼祟祟的小侯爷吓了一跳,好在没喊出声,季琅忙给两人使眼色,让她们走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两人,他走到床边,将帷帐拉开,却听到寂静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吸鼻子的声音,仅仅一下,却含着许多难言的委屈和失望。 季琅手当时就僵在半空中,心里哪像是被剜一下,他放下手,从床边蹲了下去,伸手去摸姜幸的肩膀,声音放地异常柔和:“幸娘,你转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床上的人背影一颤,似是没想到背后就是季琅,她很久都没动,仿佛睡着了一样,季琅却知道她没睡着。 “你以前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这次受气了,就只敢窝在床上哭。我们侯府茶杯可多了,你可以随便扔。”季琅伸手扒拉她,想要让她转过身,嘴上说着气人的话,床上的人终于禁不住他这么折腾了,掀开被子坐起来,扭头直愣愣地看着他,却忽然撞入一双温柔双目中,逐渐深陷进去。 季琅看她红红的眼圈红红的鼻头,突然就想起安灵寺后窗,他瞥见的那个满面委屈的女孩。 没有什么缘由,也或许就是说不清,他只想将他护得好好的,不让她受委屈,能跟自己一样,随心所欲,毫无顾忌。 季琅把手中的东西扣在姜幸掌心上:“你纠结那一块,我就买了个更好的,你纠结那个字,我就刻了个更美的,这下,你还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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