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仪的步老三,竟转而嫁给了她根本看不上眼的步老二,宁可糟蹋了自己的一辈子,也要与步老三同处一个屋檐下——这样的事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干的出来的!” “年轻时谁不曾做过傻事,”燕子恪笑了笑,“不同的是,有的人傻一时,有的人傻了一辈子。” “这么说你还年轻,”燕子忱嘲讽他哥,“直到现在还傻着,一件事钻进牛角尖儿里就不出来,三不五时在心里头念叨步老三,步老三若在天有灵早就被你烦死了。” “呵呵呵。”他哥装憨。 “那个杨氏若是将那件事告诉给小三,小三不会有什么想法吧?”燕子忱道,“毕竟他将来是要入仕的,万一能做到京官,再或进入内阁……” “小三虽然聪明敏感、善察人心,却碍于格局略小、眼光受限,他所能达到的高度,恐怕将止步于四品,”燕子恪合上了手中书,“杨氏不肯放心将孩子交予我来全权教管,小三受拘于内宅视野,纵是有反骨,也难成气候,权且看他这份聪明最终能够用在何处了,若能想得明白、分得清是非,至少可以落个一生踏实顺遂,而若非要将心思用在偏处,以他的性子,虽无锐气,却也执拗,旁人拦也是拦不住,劝也是劝不回,只能说,进退由心,成败在己。” 燕子忱给自己倒上茶,一口气又喝了个见底儿,笑道:“也罢,反正将来是他们这帮臭小子的天下,我操不着这咸淡心,大不了和你一样把挑子一撂,游山玩水自在潇洒去!” “呵呵……”燕子恪笑着闭上眼睛,倚在身后的靠枕上。 “惊潮可说了几时回来?眼看就过年了。”燕子忱问他。 “今年应是不回来了,”燕子恪语气里带了些笑意,“他人在东海列国周游,租了一条大船,从这个国家买了新鲜的玩意儿,卖到另一个国家去,倒是从中赚了不少钱,便拿着这些钱一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给我的来信上没写别的,皆是他所去国家见识到的有趣玩意儿,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 燕子忱哈哈一笑:“这小子可算是逮着了,平素就他最喜欢玩儿,这一回让他玩儿个够!只不过你打算让他玩儿到什么时候?你不急老太太可急了,这位可是长孙,他不娶媳妇,下头哥儿几个都娶不了!” “最多三年,”燕子恪睁开眼睛道,“我给他三年时间用以见识和积累,三年后让他回来,做他最喜欢的事。” “哦,你怎么替他打算的?”燕子忱看着他。 “他喜欢玩儿,就让他玩儿,不仅自己玩儿,还让他带着别人一起玩儿,”燕子恪勾起唇角,“且让他将在他乡或异国见识到的所有新奇有趣的玩意儿引入中原,辟一块场子或租一间场馆,玩意儿们放置进去,供人游乐玩耍,且教他不止引用旁人的东西,自己也要想出新意来,想出来的东西好,大众自然喜欢,大众一喜欢,他自然便更有兴致创新和突破,再不会事事觉得无聊和无谓了。” “这想法有些意思!”燕子忱看着他这个脑瓜儿异于常人的大哥,亏他是怎么想出这个赚钱的点子的,别人是靠卖东西挣钱,他大哥却是让儿子靠带大家一起玩儿游戏挣钱,这思路既诡异又新鲜,辟场子租场馆,进场有入门费,玩哪个游戏就要掏哪个的钱,天朝人生活条件越来越好,见天儿闲得屁都长毛,有了这么个玩游戏的地方,正好可以发泄无处可释放的精力,听大哥的意思,先在京中试试水,开上这么一家,日后若干得好了,没准儿就要开遍全国。 ——真是什么事儿到他手里都能翻出花儿来。 “惊潮的意思呢?”燕子忱问了一句,光有个点石成金的爹还不够,关键还得有个扶得起的儿子。 “甚为开心,愿意一试。”燕子恪道。 燕子忱笑着放下心来,然而细想大哥这一次看样子是真下定了决心要作别朝堂远走江湖,临走前将身边的人都安排得好好的,一个都不曾落下。 “四小子呢?”燕子忱又问,长房这几个孩子他最喜欢四少爷燕惊波。 “小四喜欢马,他原意是想做个骁骑兵,然而他从小未接触过武学一途,现下再学已是晚了,况他对用兵布阵也无天分,做武将是不大可能的了,与其一辈子做个听令的兵,不若于旁处寻他擅长的做一做。”燕子恪弯起一条腿,手搭在膝头轻轻敲着,“我欲令他开一座私人马场,兼做鉴马、养马、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