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吐露半个字的。 所以陆藕母女俩的委屈,都是委屈在了家里,不能为外人道,外人也不会了解她们娘俩过的是怎样一种憋屈恶心的日子。 “现在伯母是怎么个想法?”燕七问。 “关起门来过日子,”陆藕无奈地摇头,“父亲除了初一十五走个过场,平时从不去上房,刘嬷嬷劝我娘忍得一时,先想法子怀上个男胎,可……一个月只有两天夫妻同床……” 后面的话陆藕不好再说,可燕七明白,初一和十五如果正好没有赶上女方的排卵期,想要孩子得哪个猴年马月去。 “我娘却早已冷了心,只等着过几年我到了年纪嫁出去……”陆藕说着眼圈便泛了红。 燕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陆家母女这样的深闺女子,从头到脚都要指着家里的男人过活,纵然是妾大不如妻,可是做妻子的如果得不到男主人的尊重和支持,又哪里压得住嚣张的妾?陆藕的外家也是不给力,她只有一个舅舅,前几年还病故了,外祖父更是过世得早,只剩下个外祖母,一早看破了红尘,在家里带发修行,轻易不让人上门打扰,陆太太又岂能拿自己婚姻中的那些烦心事去给她的寡母添堵? 娘家没仗势,丈夫不是东西,膝下只有陆藕一个女儿,这让陆太太的日子怎么能不难? 听陆藕的话中之意,将来待她嫁了人,怕是陆太太也要步她祖母的后尘撂手不理俗务了,哪个为人儿女的忍心自己的母亲如此悲苦地去过后半生? “小七,”陆藕深深地做了个呼吸,想要努力抛开脑中她不愿深想的东西,“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将来会是什么样?” “想过啊,”燕七爽快地答道,“游山玩水,走遍天下。” 陆藕被她逗得笑出来:“你又一本正经地胡说,且不说家里会不会放你出门,也不论你游山玩水的盘缠从哪儿来,我只问你——你不要嫁人啦?” “嫁个能和我一起游山玩水的不就好了。”燕七道。 陆藕好笑不已:“男人们还要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呢,谁有功夫陪你游山玩水呀?” “嫁个闲云野鹤不就好了。”燕七道。 “……家里会许你嫁给这样的人吗?”陆藕已是哭笑不得。 “这就要看他能不能说服我的家人了。” “说服不了怎么办?” “那就换一个呗,多大点儿事。” “……”知道燕七在逗她开心,陆藕笑着叹了一声,未再多言。 回到凌寒香舍,向齐先生汇报了一下成绩,而后就在课室里坐等其他同窗回来,待大家到得齐了,齐先生便给每人发了个绣工精致的小荷包,是书院统一做的,算是给这些小姑娘们发的节礼,然后交待了几句就让大家散了馆早些回家过节。 开心的是女孩子今天都不必参加社团训练,五六七三个便高高兴兴地结伴往大门处走,商量着要不要趁机去逛逛街,还未到大门口,就远远地听见门外不断地传来惊呼声,门口人头攒动,似乎是在围观着什么。 武玥最是好奇心旺盛,连忙拽了燕七陆藕往外走,果见一群人在门外停车的广场上围着,武玥上前拨开人群,带着燕七陆藕挤进内圈,不由亦是惊讶地叫了起来:“天啊——好多月季花儿!” 月季花儿,红得像血一样的月季花儿,你也可以把它称为玫瑰,在那一世的情人节,满大街的女孩子手里拿着的,就是这样的玫瑰花儿。 好多的红玫瑰,成千上万,在锦绣书院的大门外铺成了一大块芳香刺目的红毯,与庄肃沉雅的书院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冲突。 “是谁?谁在这儿弄了这么多的花?” “这是想做什么?谁这么奇怪?!” 所有人都在不停相问。 武玥也在好奇,指着那些花问燕七和陆藕:“这些花儿好像是被特意摆成这个形状的,有什么寓意吗?” 陆藕摇头,说从未见过这形状。 燕七没有说话,虽然只有她能答得上武玥的问题。 这是个心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