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面上脸色大变,一时间神色变得有些恭敬,只赶忙合上了画像,安排人小心翼翼地把里边的物件清理了出来。 春生匆匆瞄了一眼,只见那画中女子双眸似水,一双朱唇未启笑嫣然,轮廓不过寥寥几笔随意勾勒,却有股子超凡脱俗的气质,恍若仙子。又见那锦绣神色恭敬,便猜想定是位颇为尊贵之人。 这锦绣见春生二人虽年纪小,却处事周全稳妥,便高看几分,心道,到底是那斗春院里出来的,不像其他院里那几个咋咋呼呼,眼皮子浅显。走之前还特意说道:“你们两个力气小,我等会儿在喊几个人过来帮下忙。”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小厮过来帮着搬东西,春生与蝶依轻松许多,只负责清洁罢了。 蝶依心思简单,直觉得这锦绣虽是个大丫鬟,却从不摆谱,是个心思好的,又好奇的询问春生,“你刚才瞧见那幅画了么,好像是一个女子的画像,画的真好,就像仙女一样。” 春生点头笑道:“只大致瞧了一眼,该是哪位贵人吧。” 春生见这蝶依虽比自己大上好几岁,却心思简单,她往日比较独,在院子里唯有与香桃那小丫头亲近些,与别个最多只是点头之交而已,难得去与他人争纷猜忌,这府中鱼龙混杂,真假好坏最是难辨。她平日里既不得罪人,也不会任人欺凌,守好自个一亩三分地倒也落得清静。 不过有两次见这蝶依实在是被那红裳欺凌得厉害,便不露痕迹地替她解过几次围,却没想倒是被这蝶依记在了心头,处处惦念着她,便是后来与这凝初院里的卉瑶,双菁相熟,也是这蝶依从中牵引的。春生见这几个皆是心思单纯好相处的,又是一同入府,便也觉得有些亲近,是以与这几人偶有来往。 春生观这间库房宽敞透亮,思索着他日那五房太太进了门该是会有许多东西往里搁置的,便是那些从扬州运来的嫁妆估计全都得往里放,便安排着隔出了大片空地出来。 这边两人忙到临晚饭时分,便见那卉瑶与双菁两人过来找她们,卉瑶见着春生与蝶依两人甚是欢喜,直上前拉着她两的手,道:“今日辛苦你们啦,锦绣姐姐让我特意过来与你们两个说声,今日便到这里了,让我们先去休憩,如是未做完明日在继续就是呢。”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俩一番,笑着道:“你们两个小花脸猫,先到我们屋子里去洗漱一下吧。” 双菁活波直率,直走到春生面前,俏皮道:“我可以把我的衣裳借给你穿。” 春生一低头,便见两人衣服上沾染了许多灰尘印迹,心想,此时必是灰头土脸了。 卉瑶与双菁把春生两个领到住的屋子里,春生观屋子里有好几个床位,比斗春院自己住的屋子要小些,环境也没有斗春院的华丽,但也布置讲究得体,别有一番滋味。屋子里边一个人都没有,许都还未曾回来。 卉瑶把门关好,几人难得聚到一块,便聊起了府中近况。 春生整日清闲,听得那双菁直羡慕道:“我要是有你那般舒服就好了。”说着便又叹了口气道:“我们到这凝初阁来了快有一个月了,便是扎扎实实的做了一个月的苦力,整日里擦擦洗洗,天天累死累活地,得如何才是个头啊!” 那双菁年纪小,在凝初院里没有交心的伙伴,见了春生便觉得亲近,只觉得总算找到了个可以诉说的对象,加上原来一同入府时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时,便对她一见如故,没想到真成了好朋友,双菁非常开心,便拉着春生絮絮叨叨地好不畅快的吐了满腔苦水。 春生安慰道:“待过几日主事地进来了便会好些。” 双菁叹息道:“那还不知晓会是个怎样的光景呢?” 一时,几人都有些沉默,似乎对未来充满着迷茫。 后又听到那蝶依的遭遇,那蝶依与蝶艳住一屋子里,蝶艳与那红裳两个不对付,常常把中间的蝶艳当成了受气包。双菁愤愤不平,直咬牙切齿道:“世间怎地会有如此让人讨厌的人啊!”便是那卉瑶也忍不住同情道:“你夹在这两个刺头中间,这往后可是如何是好啊!” 蝶依也无法,只无可奈何道:“往后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春生,蝶依在屋子里洗漱一番,卉瑶端了些吃食过来,双菁对斗春院有些好奇,直问道:“我还未去过斗春院呢,只有一回经过那院子外头,匆匆瞥了一眼,见里边金碧辉煌,真是好不气派。春生,你且与我说说,这院子里都有哪些稀罕的玩意儿,主子爷长啥样儿,是不是真如戏文里唱的那般,身长八尺,高大威武啊?” 春生诧异道:“你没见过么?” 双菁直摇头,又压低了声音道:“非但如此,便是院里新来的这些也皆从未见过,只因为这主子爷至今从未踏入这凝初阁一步,大家私底下猜忌得厉害。” 春生有些诧异,这沈毅堂整日不见踪影,神出鬼没地,大家都还以为是为着自个的婚事在忙碌呢,却没想到···不知怎地,春生忽然想起那日在厨房中听到的那些言论,这会子忽然觉得该是有几分真实在里头地。 第29章 开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