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原本的计划是待到1月4号就走的,应了倪名决的请求,才改到1月6号,他回校的行程因此变得特别紧。 傅明灼一张小脸苦兮兮地皱起来了,接下来,她郁郁寡欢,打不起精神。 倪名决一忍再忍,终于在傅明灼第无数次问陆沅“陆沅哥哥,你真的不能再多待几天吗”的时候,忍无可忍,起身先回房间了。 一个啤酒罐被他踢飞,哐哐当当滚了老远,金属与地面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刺耳异常。 傅明灼看他背影一眼,费解地嘟囔:“倪名决干什么嘛,新年第一天就这么大脾气。” 陆沅扶额。 怪谁? 一月六号下午,陆沅回澳洲的航班准时起飞,起飞前,他在蹦擦擦群里发了消息:我马上飞了,大家保重。 傅明灼在课上偷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无精打采地趴到了桌子上,她抬眼看着倪名决的背影,心里的失落一阵接着一阵作祟。 今天开始,倪名决又要回家里住了。快乐的时光为什么总是这么短暂? 下了课傅明灼也没精神,依然趴在桌子上放空。 教室外头出现一张漂亮的脸孔,果冻般的嘴唇开合,说话的声音又娇又脆:“匿名。” 大半个教室的注视里,倪名决站起来,走出了教室。 傅明灼从发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是顾愿找他。 高一刚开学那会,顾愿总是找倪名决,但倪名决比较冷淡,顾愿一个姑娘家到底脸皮薄,被打击多了,也就放弃了,后来学校里有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男生追她,她就答应了,自从名花有主,她已经很久没来找倪名决。 最近顾愿分手了,又开始把主意打到倪名决身上了。 傅明灼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两人好像聊得很投机的样子,顾愿一直在笑,倪名决面色也很轻松,一直到上课铃响了,两人才结束话题。 接下去的一节课,傅明灼看着前方的人影,频频走神。 不能继续和倪名决住在同一个小区,舍不得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 她好像不认识她自己了,从那天他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开始,一切就都乱了套,而且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夸张,越来越过分,到今天更是到达到了新的高峰,她居然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抓心挠肝地嫉妒另一个女孩子,会忍不住一直在猜想想他们两个说了什么这么愉快。 她像被一张网死死地罩住了,越挣越紧。 一直到放学,傅明灼都没找倪名决,倪名决自从坐到讲台旁边的座位,开天辟地头一回感到自己的耳根子这么清净,清净得他浑身不自在,他主动找傅明灼说了几次话,她都爱理不理。 等到放学,傅明灼背上书包就走,没有和倪名决打招呼。 与其说是其倪名决,不如说她在气她自己。 锦都壹号院,又恢复了寂寞。 饭后,傅明灼回到书桌前,打开的作业本页面干干净净,刚才饭前她在书桌前坐了半天,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马上就要月考了,期末考试也近在眼前,傅明灼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她提笔投身题海,要把占据自己脑海的身影赶出去。 但写完一样作业,换本子的时刻,她又不自觉走神了。 倪名决该不会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