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忍不住开始拿手背揉眼睛,奈何手背也抹了防晒霜,越揉越痒,越痒越揉,形成恶性循环。 教官远远看到,以为她不老实,不肯好好站军姿,结果走近一看,她的一只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肿了起来,被刺激得泪眼婆娑。 “傅明灼,别揉眼睛了。”教官马上制止她,并吩咐倪名决跑腿,“你带她去一趟军医处。” 路上傅明灼还是不停揉眼睛。 倪名决实在不明白自己好端端读个高中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祖宗,吃饭要他带,辫子要他梳,一次两次给他惹麻烦拖他下水,现在还要他带着去看医生。 这一切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 明明不想操心,但她越揉越起劲,摩擦间,眼珠子发出“叽咕叽咕”的声响,倪名决忍无可忍,破功了:“别揉了。” “可是我眼睛很痒。” “忍着。” “……”傅明灼做不到,刚放下的手又要抬起来。 “傅明灼,我问你。” 倪名决的话暂时吸引了傅明灼的注意力,她皱着半张脸,紧紧闭着那一只眼睛,用剩下的那只眼睛望向他。 “开学第一天在老徐办公室,你真哭假哭。” 傅明灼坚决不承认:“我干嘛假哭。” 倪名决信她才怪。 吃个饭就哭,罚跑五圈却不哭,罚站站到眼睛发炎也不哭。 一肚子坏水的丫头片子,演技挺好。 接下来两人都闭了嘴,一路无言来到军医处。军医处空调开得凉飕飕,一走进去宛如来到天堂。按理来说倪名决既然陪傅明灼过来看医生,完全有正当理由留在这里蹭空调,但这种挥之不去的、提前十年当爹、操碎一颗老父亲心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傅明灼看着穿白大褂的人就不自觉发怵,想要倪名决陪着壮胆,单方面跟他休战和好,在他要走之际一把拽住他的衣角:“你说医生会把我怎么办?” 倪名决看一眼外头柏油地面反射的阳光,终是向空调妥协,在她旁边坐下来,说起了风凉话:“凉拌,清蒸,煲汤,油炸。” 医生:“……你们把我当什么?” 屠夫。傅明灼在心里说。 虽然眼睛遭了点罪,但傅明灼因祸得福,接下来的几天,她获得特赦,大部分时候都只需要待在树荫底下悠哉悠哉地乘凉,看蚂蚁搬家,捉捉蚂蚱,旁观同胞们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几天的魔鬼训练下来,所有人都黑了一圈糙了一轮,只有她幸免于难,白白嫩嫩,在人群中像块嫩豆腐。 徐忠亮问她需不需要回家休养。 傅明灼想在傅行此面前争一口气,所以拒绝了徐忠亮的好意。 徐忠亮当着全班的面把她狠狠夸了一顿,夸她以身作则,号召大家向班长学习,还选了她担任最后一天下午军训汇演的举旗手。 最后一天午饭时间,倪名决、傅明灼、袁一概、林朝照常一起吃饭,自从军训第一天中午开始,倪名决就默认了林朝跟着他们吃饭,虽不刻意等,但从不驱逐。 “你们班是林朝当举旗手吗?”袁一概最先吃完饭,闲来无事八卦一把,各班不约而同都选择了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当举旗手,他下意识认为七班应该是林朝当选。 林朝抬头,很无所谓的样子:“不是我。” “我我我。”傅明灼手指自己,“我们班是我。” 袁一概“噢”了一身,倒也并不觉得奇怪,以傅明灼的长相,举个旗当然不在话下,严格说来,林朝只是长得有韵味,而傅明灼的五官是实打实的漂亮可爱,但是谁让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