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不知道厉南朔这是发的什么疯。 就因为她今天穿了这套衣服去见了何占风?不至于吧,何占风以前跟她见面的时候,厉南朔怎么没把她衣服全都撕掉呢? 她站在花洒底下,莫名其妙地看着外面的厉南朔。 他微微皱着眉头盯着她,动手脱了自己的外套和鞋,丢到了一旁,拿着一块浴巾,亲自进去,动手帮她洗。 白小时忍不住伸手拦在了自己身前。 而且她大姨妈还在身上,厉南朔就这么进来了,让她实在觉得很别扭。 厉南朔二话不说,扯住了她挡在身前的一只手臂,手里拿着毛巾,搓她身上。 白小时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开他的手,花洒的水溅得到处都是,她站在正下方,眼睛都睁不开。 有一种特别憋屈的感觉,就像是上次冒冒把油漆打翻在身上,厉南朔拎着他的小胳膊给他搓澡,大人对待孩子的那种憋屈感。 她越想越委屈,而且生了病之后,本来就比以前情绪脆弱一些,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滚。 热水洒在她脸上,厉南朔不知道她哭了,只是专心致志地搓着她身上。 而且专门搓她的脖子和锁骨那块,用的力气比较大,白小时低头就能看到自己心口都被搓红了。 她这么一看,怒从中来,带着老娘跟你拼了的怒火,低头一下子咬住了厉南朔的小臂。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厉南朔痛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骂道,“白小时,你属狗的?” 白小时红着眼睛紧紧咬住了,不肯放松。 厉南朔今天要是继续给她搓澡,她咬不死他! 厉南朔轻轻甩了下,白小时没松,他也就不管那么多了,把毛巾换到另外一只手,继续给她搓脖子。 白小时也没长两张嘴,咬住了他一只手臂,就管不了另外一只手臂了。 她正要松开嘴,去咬他另外一条手臂时,厉南朔忽然做了个动作,微微低头,嗅了下她的脖子。 紧紧皱着眉峰,低声骂了句,“臭死了!” 厉南朔骂她臭,白小时愣了下,今天她也没干什么啊,昨天晚上才洗了澡的,用了沐浴露,香的才对啊! 牙齿松开他的小臂,闻到厉南朔身上那股薄荷味的同时,忽然反应过来,她身上可能带着何占风香水的味道。 因为傍晚他过来时,怕她着凉,把自己的围巾给她戴上了,她虽然只戴了十分钟没到,但香水味沾在衣服上,轻易不会消散的。 厉南朔大概是误会了。 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和水,重重拍开他给她搓澡的那只手。 咬着牙恶狠狠道,“傍晚我出公司门的时候,何占风看我脖子露着,怕我抵抗力差着凉,所以把围巾借我戴了会儿!上车的时候我就还给他了!” 厉南朔这才察觉到她哭了,看到她有点儿泛红的眼眶,愣了下,伸手关掉了花洒。 她一哭,他就没辙。 他伸手拿了块干毛巾,替她擦着身上的水,心里的气,不知不觉就消减了大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