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朔正在给白小时剥第二只蟹,听她问为什么,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然后拿掉了手上的塑料手套,抽了张纸巾,擦着手的同时,回过头来。 冷不防,忽然伸手,将白小时,用力拉进了怀里。 “因为我,绝不会让你死。”也绝不会,让孩子失去妈妈。 他已经很确定了,那个冒冒,就是白小时和他的孩子。 白小时嘴角还沾着吃饭过后的油污,手上沾着蟹黄。 丝毫没有防备,被厉南朔搂入怀中,脸直接闷进了他怀里。 她怕自己嘴上的的污渍,擦到厉南朔的衣服上,想伸手抵住,又怕自己手上的蟹黄和醋,把他衣服弄得更脏。 考虑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好好笑。 咧着嘴想笑,然而眼泪却又先掉下来了。 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怕死,到了现在,手术的前一晚,才在想,她要是死了怎么办? 冒冒就真的只有白濠明一个亲人了。 厉南朔怎么办?他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周围,危机四伏。 好不容易,陆枭因为可怜她得了这病,所以打算放过厉南朔了。 要是她死了,陆枭肯定更恨她。 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好多好多人没有放下。 她抿着唇,无声地哭着,肩膀却出卖了她,控制不住地轻轻抖动着。 厉南朔知道她哭了,揽着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 白小时哭,他心里紧紧揪成一团,紧张,难过,心疼,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平常哪怕听她打个喷嚏,他都会紧张半天,担心她感冒,更不用说是这么可怕的病。 齐妈跟他说,白小时其实这几天总是痛得很厉害,前天晚上吃晚饭吃到一半,还跑到卫生间里吐了。 只是白小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而已。 厉南朔鼻子有些涨得发酸,却闭着眼睛,强忍住了。 隔了会儿,低头,轻轻吻住了她的额头,又说了一遍,“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不会死。” “假如真的,会有治不好你的情况发生,我跟你一起走。” 白小时听他说这话,浑身忍不住震了下。 他跟何占风不一样,何占风是一味地让她宽心,哄她一定不会有事。 而厉南朔,却是以命相陪。 夜里的时候,白小时肚子又痛了起来。 做梦的时候,梦到自己发病,痛到满地打滚。 醒来时,发现原来是真的,痛得浑身都被冷汗浸得湿透了。 她默默躺着,缓了会儿。 也不知道是因为吃了大闸蟹,还是什么原因,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没开房间灯,自己摸索到卫生间,开了盏小灯,坐在了马桶上。 然而,别说拉肚子,她甚至都没什么尿意。 那么可能就不是因为吃了两个大闸蟹的原因,她连两个都没吃完,就没吃了。 蹲在马桶上,痛得小腿肚子直打颤。 医生吩咐了,让她前一天不能吃药,对手术会有影响。 可能是因为一天没有吃药,所以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