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依旧没有同意。 她看着玻璃窗后,病床上被白布从头蒙住脚的白继贤。 眼眶忽然有点儿疼。 一眨眼,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滚落。 她深吸了两口气,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低声叫了声,“爷爷。” 但是白继贤已经听不见了。 她望着那具僵硬的尸体,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下了海叔的电话。 “少奶奶,你现在人是在医院里吧?我马上就到,白家人要是为难你,你先忍着,一切等我到了再说。”海叔焦急地说着。 白小时轻轻吸了下鼻子,轻声回道,“我不要紧,海叔,你先去帮我办件事,我提交改姓的材料,你给我拿回来吧,我不改了。” 她说完,想了下,朝白继贤的律师道,“我先走了,等他们处理后事的时候我再过去。” 这是对白继贤的弥补,好了,两清了。 但并不代表,她愿意待在医院里继续跟白家人因为遗嘱问题,无休止地继续下去。 转身的时候,心口是真的有点儿闷得发痛。 而且那种想吐的感觉,又一阵阵地开始往上翻。 她一个人走了几步,强忍住难受,扶着墙,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走。 刚巧走到电梯边上,按了下去的键,面前的电梯门打开了,和里面的陆枭面对面碰上。 陆枭迟疑了一下,问她,“白爷爷……走了?” “嗯。”白小时胡乱地点了两下头。 “正好,你跟我先回车上,吃点儿东西吧,我跟你说件事,我刚刚买完早饭,顺便去拿了你的血检报告。” 白小时忽然打了个嗝,一股酸水的味道,直往嘴里涌。 她好像知道陆枭要说什么了。 她应该是怀孕了,怀了厉南朔的孩子。 她转身,抱着旁边的垃圾桶,一瞬间吐得昏天黑地。 陆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带着白小时跑到妇科门诊,问医生该怎么办。 医生扫了他俩一眼,说,“孕吐是正常的,你们这是第一次要孩子吧?” 陆枭怔了下,皱着眉头回道,“有没有缓解一下的法子?要不然你给她开个病房。” 医生忍不住笑,“回去多休息休息,做些她爱吃的东西给她吃,会好些的,不用住院。” 白小时昨晚一整晚都没休息。 陆枭想了下,抱起有些虚弱的白小时,二话不说,开车带她去最近的酒店,打算给她开个房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毕竟白继贤还得办后事,白小时不能就这么强撑着,对她自己也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虽然他挺想这个孩子忽然消失掉,但他更心疼白小时,看不了她受罪。 白小时难受得厉害,陆枭给她开房间,她趴在床边,又吐了回酸水。 就吃了一个小笼包,也给全吐出来了。 她趴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终于好受了些。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陆枭就在外面客厅里守着她,听到白小时包里手机震动的声音,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海叔”两个字。m.weDAlIaN.cOM